“才……才不是呢,是想让我一直想玉一样。声清动,品如君。又宁碎身而不瓦全,故名依珑。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徐依珑。”徐依珑低着头解释,随后好奇问道。
“猜的呗,姐姐坐在车中,听到声音,一猜,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呢,啊,原来是徐爷爷家的宝贝孙子,依珑哦,今年几岁啦。”王鹃依旧是像哄孩子一样说着。
徐依珑不满地晃动两下身子:“我马上十五,不是小孩子。”
“对对对,咱们的依珑是大人了,大人依珑让哥哥问几个问题好不好?”王鹃笑着轻声说道。
徐依珑低着头:“好,好吧。”
周围的人全把关注放在他们身上,想看看小宝会问什么。
张小宝上前几步,伸手拍拍徐依珑的脑袋,问道:“第一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什么呢?”…;
别人听过后俱是一愣,徐依珑也迷糊了,拘谨地说道:“问,问错了吧,是择起善者而从之,其不……”
“回答问题。”张小宝打断徐依珑纠正的话。
“就是……就是……不知道。”徐依珑从来没遇到过这等问题,明明是问错了,还需要让自己根据错的回答,答什么?
张小宝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你要动脑筋啊,好吧,第一个问题我帮你回答,说明此乃为官之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是三个人走在一起,必须都得有我可以做老师的想法,我呢,作为他们的老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就是说把他们说对的地方给改错,不然怎么能体现出我的本事?其不善者而从之,就是说他们做错了,我却原谅他们,体现我的大度。这便是为官之道,想当官,当共勉。”
“啊?”徐依珑张大了嘴,也不紧张了,更不被王鹃的艳丽所慑服,整个人都处在震惊的情况中。
“不信是吧?不信问问你爷爷,去。”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他的爷爷徐坚那里问。
徐依珑没回去,而是扭头。
“听你小宝哥哥的,用心回话。”徐坚没说对错,却是让孙子继续回答问题。
这说明已经默认了张小宝的话,其他老头子们几乎同时叹息一声,为官便如此啊。想在朝堂上立足,就得不要脸,又有几人可像张忠一般把尚书当得洒脱?只因其子名小宝。所以张忠做什么没人敢反对,更没人敢背后捅刀子,否则便需要面对张小宝排山倒海的攻击,户部尚书王晙一众人如今的日子过得怎样,可为比照。
张小宝不管别人想什么,继续对徐依珑说道:“还继续回答不?”
徐依珑点头,深吸口气,让自己紧张起来。
“好,我问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了什么?”张小宝再问。
徐依珑听到后还是迷糊,但他不敢去说对方问错了。他的两只手使劲地握在一起,并不停地相互扭动,心中苦苦思索。
别的人同样在思考着张小宝问的问题,说明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徐依珑沮丧地回复:“我……我不知道。”
“说明这是行商之道,行商见人七分笑,还有三分是厚道,就是说对待每一个花钱买你东西,或者将来可能花钱买你东西的人,都要像尊敬老师那样尊敬,让人觉得舒服,然后不管对方做的是对是错。你都要顺从着来,不然人家就不买你东西了。当然,这个顺从是有学问的,顺从不等于献媚。”
张小宝又解释道。
“我知道了。”徐依珑点头。
“好。我问你第三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是什么意思?”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答。
别人听到顿觉徐依珑运气好,张小宝终于问出了一个正常的问题,只要按所学回答便可。
徐依珑反而更紧张,他一直聪明。通过刚才的两个问题,他发现不能按照常理来回答。否则张小宝一定会失望,那自己便没有任何机会了。回去接受家法吧。
想了想,徐依珑鼓起勇气,回答道:“是说三个人在走路,必然全有我可以作为他们老师的地方,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缺点。我呢,看到他们做的好的地方,就赞扬,看到他们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帮着他们改过来。”…;
“很好,第三个问题你回答的让我非常满意,我再问你,‘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是什么意思?”张小宝随后又问个问题。
周围的人除了年岁太小的,所有人都知道张小宝问的出自诗经,而且意思同样明了,就是说上天做事情的时候,没有声音也没有味道,在不知不觉当中,某种意思上可以与上善若水而相提并论。
但他们知道,张小宝问出来,显然不会是要这个答案。
徐依珑考虑足有一刻钟,抬起头,说道:“天者,雷霆雨露所出也,父为子天,夫为妇天,官为民天,君为臣天。你问的话意思是,我们这些个管着事情的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哪怕是做错了,也不允许下面的人发出任何不满的意思。”
‘啪’的一声,张小宝的手拍在徐依珑的肩膀上,又使劲往下压一压,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回答的太好了,这样,等着出去,遇到岔路,我让人安排你到茂州的通化县,小贝他们在那里,你去找他们玩,他们身边什么人都有,看你能学多少了。”
徐依珑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态,他原本打算让张小宝给安排个好的事做,怎么跑去陪小孩子玩了。
“还不谢谢你小宝哥哥,蠢啊。”徐依珑的爷爷徐坚反而开心起来,眉毛都向两边飞了,对自己懵懂中的孙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