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不仅指挥着手下小弟,还把周科从驾驶室拽了出来,要求跟着一起干活。
周科看了眼田震,没过多计较与其余几人一同将货箱搬入货车车厢。
“看什么看,咋,不服气?一个渎神者,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一指头戳死你。”本就不把普通人放眼里的田震,对于渎神者更是不屑一顾,只要他想现在就能把周科做掉。
半刻钟后,货箱全部装车,田震打开副驾驶车门冷冷地对手下命令道,“原地休整等我回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周科正准备发车,发现田震也要同行,只得收回准备踩油门的脚等待田震。
“不要问,不要开灯,听我指挥,开车。”田震关上车门,语气咄咄逼人。
饶是以往周科早就不惯着这种人,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周科一言不发,关闭车灯,轻踩油门,驶离废弃石场。
石场荒废已久,地处没有照明的山区,关掉车灯又无月色,用十迈左右龟速前行的周科心里是真想明白田震咋想的,是活够了还是活儿不够。
“带记号的踩油门,我来指路。”田震眼中蓝芒再现,开车这种累活他不愿干,又嫌周科开的太慢,正好彰显下他神赐者的身份。
“太慢了!太慢了!踩油门!前面是直路,怕什么!”
在田震不断催促怒骂下,周科心生烦躁,索性也不管什么行车安全,猛轰油门,速度拉满,尽早离开这条破路起码开起来舒坦。
田震如同一个人型探路灯,高速行驶的货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穿梭竟没发生一点意外,半小时后,周科已经能看到远处公路的光亮,剩下一小段直路不出五分钟就能驶离。
田震却在此时大喊,“减速!右拐!右拐啊!”
周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疯了?右拐是树林,怎么送货给山区的野熊野狼么。
看周科不为所动,田震大为恼火,伸手抢夺方向盘,眼看再这么下去定要出大事故,周科猛踩刹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货车横停在山路上,周科一头撞到方向盘,头晕目眩,没等缓过劲儿,就被田震摁在方向盘上。
“搞什么飞机,老子给你指路还瞎搞,怎滴死胖子让你来搞事是吧!”田震揪起周科头发,又将他狠狠撞在方向盘上,随即下车查看车厢内的货物情况。
挨了田震两下的周科,视线都有些模糊,努力摇了摇头才缓过神,稍有好转就被田震从驾驶室拖了出来。
“有两箱货掉在路边,给我装回去。”
刚才的急刹导致车厢内的两个货箱被甩了出去,落在树林边,养尊处优的田震自然是让周科当苦力。
今天运送的货物,每一箱分量都不轻,即便周科平日里重体力活干的不少,还是费了一番功夫,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分量绝对不正常,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嗯?”周科欲言又止的模样,田震提高警觉。
“能歇会儿喝口水吗?”干这种行当的多半都不是好人,田震明显起疑,周科只得露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喝水!喝水!是吧!”田震一句一顿,又是干了周科三拳,“耽搁这么久,还想喝水!现在车厢锁坏了,你给我呆在车厢里把好门,再多说一句,干掉你!”
不待周科反应,田震就将其扔进车厢,自己坐进驾驶室,双手猛砸方向盘,他的精神力只够维持一小时的神赐,超过时限就会如刚才那般出现幻觉。
被扔进车厢的周科牢牢抓住车厢门把手,作为渎神者的他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如果说这个世界里普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渎神者就是真正的如履薄冰,他至少在工友那边听到过不下几十个有关神赐者毫无理由虐杀渎神者的传闻。
“随便吧,这趟跑完也算完工了。”车身抖动显然田震已经重新发动货车上路,周科压下升起的好奇心,疲累一天的他眼皮打架之际,身后货箱似是动了一下。
起初周科并未注意,直到其位置明显与起初不同,他才发觉不对劲,尽管细微但确实在移动。
“活的?”周科有些不淡定了,以往从未出现这种事情。
货车驶上公路不再有大的颠簸,周科试着松开车厢门把手,确保不会轻易敞开后挪到货箱旁,耳朵贴在箱壁上,里面传来规律且微弱的呼吸声。
周科试着在箱壁上轻轻敲了两下,货箱立即停止移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半晌都没有反应,周科又轻敲两下,仍是毫无动静。
正当周科目光停在一旁的撬棍上,考虑要不要冒险打开货箱时,货车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了?”周科立马回到车厢门处握住门把。
“开门!”田震在车外喊道。
周科慢慢打开车厢门心中默念,“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