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萍想起那日在承尘上听到大夫人和寇勇的对话,心中疑惑更深。
珊瑚进言:“小姐若想知道,奴婢找机会去问问黄英姐姐,说不准黄英姐姐会知道一些。”
谢青萍微微点头:“你改日叫黄英自己来见我,我要亲自问她。你只管照顾好母亲就是了,旁的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珊瑚答应了,垂首退出。
文竹走过来给她续了一杯水,轻声问:“小姐,那件事很重要么?”
谢青萍抚了抚额,叹道:“对她和皇后来说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可是那东西……”她瞟了文竹一眼,略一勾唇,“和你主子只怕有莫大的关联。”
文竹一愕,下意识地道:“奴婢的主子不就是小姐吗?”随即醒悟,一拍脑袋,“啊!我知道了!小姐说的是公子?”
谢青萍对文竹的反应十分满意,笑而不语。
文竹皱起眉头:“怎么会和公子有关系呢?不过也说不准,公子那人行事,总叫人无迹可寻。”
“你和箬竹住一个屋子,”谢青萍面色冷了下来,“总该知道她的许多事情,怎样能不落痕迹地把她除掉,你也该很清楚,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啊?”文竹吓了一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奴婢能行吗?”
谢青萍冷冷看着她:“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件事若是办得成,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若是办不成,或是办砸了,也莫怪我无情,我这里也便留你不得!”
文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为何小姐突然这样冷酷无情起来,口中却不敢怠慢,忙道:“是,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不负小姐所托!”
锦荣院里,大夫人正眼巴巴望着门口,只盼着珊瑚早些回来,带回来令她振奋的消息。
眼看得已经过了二更,才听到院门响。不多时,珊瑚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大夫人不顾自己身子虚弱,忙站起来迎上珊瑚,扯住珊瑚的衣服一叠声问:“如何?如何?白日里伯爷和那小贱人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夫人,您莫激动,”珊瑚忙扶着大夫人坐下,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仰脖喝下,擦了擦嘴,这才道,“夫人,奴婢……”她不无担心的望着大夫人,“您可以定要坚持住,虽然……可是难保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你满嘴里都说的是些什么?”大夫人不悦,皱眉喝骂,“啰里啰嗦惹人生厌!还不赶紧快说!”
“是!”珊瑚咬了咬唇,细声道,“奴婢出不去府,所以只在府里打听……”
大夫人支棱着耳朵听着,忍不住骂道:“我没给你饭吃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不给我大声些!”
珊瑚忙提高了声音:“是,奴婢仔细打听了,伯爷和大小姐所说的都是事实。”便把谢青萍跟她所说的那些话细细说了一遍,着重提到,谢青萍得了极重的赏赐。
大夫人的背立刻塌了下去,脸色惨白,两眼直瞪瞪的,失去了焦距,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皇后娘娘乃是国母,这么多年来母仪天下,怎会说禁足就禁足了?”
“是啊,”珊瑚心有戚戚,陪着叹息,“皇后娘娘多年来主持内宫,并无差错,又育有公主,还抚养了两位皇子。五皇子那个样子也不是皇后娘娘想看到了,皇上怎么……怎么都怪到娘娘头上了?”
“你说什么?”大夫人眼神乱晃,好容易对好焦距找到珊瑚,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厉声道,“你说什么?”
珊瑚吓得脸色大变,倒退两步,却不敢挣脱,只得老实回答:“皇上说娘娘教子无方,不许……不许皇后娘娘再抚养五皇子和……和九皇子……”
“啊?”大夫人手一松,一口气缓不上来,几乎晕了过去。
珊瑚手忙脚乱的上前替她拍打后背,又灌了一杯茶,大夫人才缓过这口气来,不禁泪如雨下。好容易平稳了心绪,这才继续问:“我们家呢?”
珊瑚又如实说了,并说如今秦府满门自觉低人一头,门庭冷落,她派人去说大夫人病了,秦家也不肯派人来探望等事。
大夫人眼睛往上一翻,直挺挺往后倒去。
珊瑚脸上的谨慎恭敬谦卑瞬间消失不见,只是袖着手,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重重跌倒在地晕去,直等得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扶着大夫人回到床上。
大夫人本来身子就虚弱,骤闻噩耗倍受打击,精神几乎崩溃,又在地上躺了许久,虽然只是中秋,但地气阴冷也不是她这个病人能承受得了的,再加上又缺医少药,骤然病重,不过三五日便是奄奄一息了。1729
这日老夫人正跪在佛前烧香,齐嬷嬷进来禀告:“大小姐来了。”
谢青萍气色不似往日,一进门便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