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天愍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汉子,来到了东方老的跟前。
现在的青州帮和兖州帮亲如兄弟,一方有难,另一方则全力支持,鱼天愍这次就带了百十个兄弟跟着。
东方老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冷冷道:“小王爷说过,浑水才好摸鱼,一会儿只要门一打开,别跟他们废话,咱边打边往里冲,里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不怕把事搞大,就怕外人不知道!”
师出有名,在场众人也便安了心。
鱼天愍使劲点点头,有一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豪气,他惯用一根烧火棍,也便把棍棒扛在了肩上。
众人凝神屏息,将手里的武器握得“咯咯”作响,等待着那离宅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而在不远处马车中的萧宇,也正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变化,他的手脚心里都是冷汗。
朱门发出“吱吱呀呀”难听的一长串声音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扇门挂在门框摇摇欲坠。
一阵叫骂声自尚未完全敞开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敲敲敲,敲你老母的,把门都敲坏了,到底是哪来的短命鬼真是活腻歪了,敢来咱这阎罗殿闹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手持环首刀的彪形大汉自门缝中挤了出来,他衣着不凡,那衣服用料极好,一看便知他身后雇主极为有钱。
他冒冒失失地当先冲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当他看见那一两三百号满脸横肉,怒目相视的各色大汉时,不禁一愣,刚刚跋扈豪横的气场顿时全消。
“给我砸他!”
东方老大吼一声。
就见站在前面的几个汉子已经心痒难耐,抡起手中棍棒,就往那壮汉身上猛一顿招呼。
那壮汉手里虽然有环首刀,但那雨点般的棍棒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只得抱着脑袋哭爹喊娘,没多少功夫,浑身上下都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怜了那上好的衣服,被撕扯得一条一条。
在马车上静静观望的萧宇见此情景,也不禁皱了皱眉,看着都疼。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冒冒失失的壮汉,萧宇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在几个人围着那个壮汉猛砸的同时,其他人顺着门缝往里一拥而入。
一时间,门里门外喊杀声、叫骂声不断,不管从哪个方位去看,眼前的情况错综复杂,一片混乱。
萧宇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一边焦急地注意着事态的变化,还不时地往车外马路两边张望,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宅门跟前,东方老一脚将那个被砸得浑身青肿的壮汉踹下了台阶。
那壮汉已经被砸得半死,在台阶下“哼哼唧唧”,又用前冲的侨民在他身上踩过,他却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眼看情势大好,就在这时东方老发现自家兄弟都拥堵在了门前,似乎根本就挤不进去了。
他不禁觉得奇怪,大声喊道:
“前面的兄弟怎么了?如何不往里冲了呢?砍死那些挨千刀的!”
前头有人回话:“不行啊,头领,前方之人甚是厉害,我等都被挤在了里面的窄院之中!”
东方老和鱼天愍混在人群之中,好在他们相距不远,听得此言互相对望了一眼。
到底是如何之敌,让这些从北朝一路打打杀杀南渡而来的侨民如此被动?
但看眼前的情况,里面那些护院定然不是他们提前预想的人口贩子那般简单。
“鱼兄弟,咱们去前面看看!”
“东方兄只管往前冲,做兄弟的跟上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