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然后他转身去拿毛巾和吹风,他很是细致地擦着头发,一撮一撮,在擦差不多时,你头发的水滴到我身上了。
莉莉丝抢过他手中的毛巾,一个转身,跨坐在他的身上,没轻没重胡乱揉搓头发,瞬间乱糟糟地像刚睡醒的头发,他额前的发被她擦的微微翘起,少了几分侵略性,多了一些无辜感。他全程都是一副任你胡闹的模样,迷惑人的样貌,以沉静如水的眼神看着你。
你为什么进的阿卡姆呢?少女抬着白皙的脖颈,毛巾包杰罗姆头发上,她以额头抵着额头,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
莉莉丝,猜一猜。杰罗姆语气莫名。
莉莉丝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转而去拉下他的头颅,继续擦着头发,软声说,我猜不到。
他忽然低声啜泣,他们说。。。我杀了我的母亲。。。莉莉丝不知道他是否在演戏,可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能沉浸情景,随他而动,她抱住他,轻抚后背,安抚他不知真假的悲伤,她的脖子上有了潮湿。
你相信我吗?我没有杀我的母亲!,他很激动,紧紧地回抱,勒着她的躯体。
杰罗姆很尊敬他的母亲,在他的母亲烂醉之后,收拾残余的永远是他,他反倒是那个监护人。离开太久,莉莉丝不知道他是否会杀掉母亲,无论杀与不杀都在情理之中。
她是我的母亲啊!我怎么会杀掉她呢?他们怎么可以给我加上这样恶心的罪名?
我相信你,杰罗姆,我相信你。
莉莉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
她以抚摩假意安抚他,以语言虚假支持他,我相信你。
敲门声的响起打断了这场虚情假意,先生,送餐。
杰罗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仍旧紧紧地抱住她,没有起身的意向,她轻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拿开去藤蔓缠绕的双手,慢慢地松懈了禁锢的力量,垂到沙发上。莉莉丝从他身上下来,毛巾覆盖着他的红发,零零碎碎泄露在外,她轻吻上他英挺的鼻梁,我去拿餐,好吗?
他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细长而锐利的蓝眸眼尾泛着红,莉莉丝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她走向门口。
打开门,她可以从门口看到楼下,透过女佣她可以看见有一群人在楼底吃饭,其中一个是昨天见过的大块头。看不到大门的在哪儿,屋内所有的色调陈设如同她此刻待的房间,不是一个住所,而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监牢。
谢谢。莉莉丝拿过餐,她可以感受到捕猎者的审视,一旦有轻举妄动,下一刻就是咬破喉咙,撕咬血肉。她合上门,切断联系。
她抬着餐食,走进猎食者的身边,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杰罗姆看着桌子上的三明治,不过一两分钟的逝去,他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伤心难过。语调欢快,莉莉丝,还记得吗?这是我的母亲以前最喜欢给我们做的,鸡肉芝士三明治。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吃,我今天中午给你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杰罗姆拿起一个三明治递给她,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毫无血色,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眼睛还泛着红,但却充满着期待和莫名的欣喜。,
试探的话题被揭过,莉莉丝乖巧地去接过那个三明治,碰到他的手,冰冷地让她怀疑他是否活着。她启唇咬了一小口,说不出的怪异,她没有吃过这种三明治。好吃吗?他眼神中的癫狂兴奋要溢出眼眶一样。
你不吃吗?杰罗姆拿过另一个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咬食,进食的模样像饿了很久的人,真好吃啊!哈哈哈哈!
令她毛骨悚然的笑声又开始响起,隔壁传来了哐哐哐的砸墙声,以及锁链相撞的声音还伴随着男人的呜咽声。
莉莉丝听出来了是谁吗?是你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这三明治就是那狗腿上的肉做的!
莉莉丝瞬间开始干呕,她冲进厕所,用手去扣弄喉咙,想把咽下去的那一小口吐出来,太恶心了。不过是对着你摇了下尾巴,怎么就忘了野狗不是轻易驯服的。
卧室里的他的笑声渐弱,他不满的叫着她的名字,莉莉丝!莉莉丝!
莉莉丝瘫软在洗漱台前,无声地哭泣,这一次不是为了迷惑,而是切实的哭泣。
他的叫声渐进,最后交臂站在门口,哦!我的莉莉丝!还相信我没有杀掉我的母亲吗?我把她用刀砍了无数下,血液溅地整个厨房都是,然后我把她扔给了野狗。莉莉丝,这会为什么要选择相信我呢?你不是最擅长不相信我吗?你不是最喜欢相信杰罗麦的谎言吗?还是说莉莉丝从来都只是虚伪,谁能保护你,你就相信谁!
莉莉丝从修长笔直的双腿慢慢往上看,他眼中是漠然一切的冷酷,她一字一句的清晰地说,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问!无论是你还是杰罗麦都让我恶心至极!
杰罗姆慢慢蹲下身,捏着她的后脖颈,强迫她抬头,我的莉莉丝终于不装了。我还以为你去了那高贵的上流社会会有多么受人爱戴,到头来还不是身上装着被人获知一切的位置、生理芯片,冰山里最低~贱的妓。女也不会带着这种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