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个清洁工张开口,一条透明的津液从嘴角哗啦流下来,滴在洁白的衣领上。
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
“你们地狱还能吃人?”锦时涧汗颜。
吹陌随意地耸耸肩,搂住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下一秒就换了个话题:“小时候在院住?”
“哈?”话题实在太跳脱,锦时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两秒,然后摇摇头:“我跟我爷爷住。”
吹陌问:“你爷爷他……对你好吗?”
对于突击的户口调查,锦时涧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说:“当然好啊,那可是亲爷爷。”
吹陌笑了笑,表情似乎有点……欣慰??
不不不,肯定因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眼神不好使,锦时涧心说。
接着,又听见吹陌问:“那你喜欢他么?”
what?这又是什么问题?
锦时涧挠了挠头,理所当然说:“怎么可能不喜欢啊?都说了,那可是我亲爷爷,特别慈祥一老头。”
只见吹陌的笑颜登时凝固,不怎么开心地拧过头,用指尖慢慢摩挲鼻子,小声嘀咕了句:“有这么老吗?”
谈笑间,周遭环境悄然变化,一幢白色的巨型大楼坐落眼前,在地狱漆黑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就是员工宿舍?”锦时涧瞪大眼睛,灯光透过玻璃窗从密密麻麻的房间里透出来,很难推测这里究竟住了多少清洁工。
踏入宿舍地界起,清洁工就不用再受直线影响,他们可以勾肩搭背,肆意拐弯,在苛刻的规则下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有点人间烟火气了,锦时涧心说。
被气氛感染,他也变得心情愉悦起来,眼珠子在不同人身上刮扫,尽情释放自己好奇的天性,甚至想找人唠嗑几句家常。
然而,他发现,只要是他和吹陌经过的地方,大家就会像受惊的鱼儿那样,一群群地原地散开,如同避瘟神。
“我、不是,大哥?你哭什么呀?”锦时涧好不容易揪住一只鬼魂,谁知对方一转头,瞬间吓得屁滚尿流,挣脱的时候不慎摔倒,竟坐在地上当场嚎啕大哭。
锦时涧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表情一言难尽:“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们怕的是我,不是你。”吹陌睨视地上那只爱哭鬼,淡淡道。
不多时,那鬼连滚带爬溜了。
锦时涧尴尬地双手插兜,边跟着瘟神陌导师继续往里走,边问:“为什么怕你啊?”
“嗯……”吹陌仰起头,若有所思:“大概是,帅气令人心生敬畏?”
得,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正经话,锦时涧简直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