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曲白鱼精致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
“那你坐过来,我说给你听。”
风吹过车帘,光线忽的挤了进来,映照着他纤长浓密的眼睫,半张脸都浸染在雪光夜色里,恍若白璧无瑕。
他说话温温柔柔,却依旧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抗拒。
元彤儿咬咬牙,这是他第二次让她过去了,若是再不过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丢出去。
“*!”
车外忽传来崔小乙的叫骂声。
原来家家户户一听崔小乙打听的是范世安,皆是一副晦气的模样直接闭门不见了。
元彤儿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小乙哥,对他附耳了两句,崔小乙便换了一副模样又去敲了门。
曲白鱼好奇询问她说了什么。
元彤儿道:“有钱能使磨推鬼。忌讳算什么?穷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没钱了!”
曲白鱼似有些疑惑。
“既然忌讳,不是深仇大怨便是风俗习惯的禁忌,若是为了一些钱财就改变,也当真市侩!”
元彤儿看了他一眼,这位穿金戴银不知民间疾苦的郡王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倒也不奇怪。
“人就是这样啊,越是没什么,越在意什么罢了,没什么市不市侩、现不现实的!您看不上的那些钱,于他们而言,能活命。”
她话刚说完,崔小乙就喜笑颜开的跑回来了。
“爷,打听好了,在庄子后面。说是有点距离,他们一家独居着。”
曲白鱼没有再说话,只看了一眼元彤儿。
庄子后面的路窄了不少,几人只能步行。
雪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脚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响。
元彤儿跟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走,忽然脚下一空,差点摔倒。
她眼疾手快,迅速扯住了走在一旁的曲白鱼的手。
温热的大手掌里忽然钻进了一只微凉的小手,曲白鱼心头忽的一紧。
元彤儿缩了缩,将手抽了出来。“不好意思……”
“走路都走不好吗?”
曲白鱼十分鄙夷的说道,将元彤儿刚抽走的手又捏了回去,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相握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下,掌心与掌心紧紧贴合着。
元彤儿只觉得心中顿顿的,说不上的感觉,微凉的手没多会儿就被曲白鱼暖的微潮。
走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范世安的家,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