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着,任由凌冽的风吹拂他的头发,弄皱他的华衣……
不日,叛军头目被斩首,景元帝病倒,太子元若正式监国。
下雪了。
一年就这么快的要过去了。
又是瑞安公主府里的海棠树下,雪中支一烤炉,几人围坐,煮茶、烤红薯、蜜柑。
元彤儿不禁叹道:“我初来乍到时,也和现在差不多的时间,一转眼,竟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想躲想逃,却始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前进。好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倒也没有影响到她。
陆行舟也叹。
“谁也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一时之间,京中势力简直翻了个天。从前的宁国侯府一夜倾塌,最得宠的长公主也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他说着不禁啧啧两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阮红烛也不禁插了嘴。
“确实无情,这景元……那个人,一年之内了结了这么多自己的崽子,也是狠心!想来也是因为孩子多,若是那种独苗苗的,只怕含嘴里都怕化了!”
“我倒是觉得他心软了些。”
岑欢回道。
“从前杀的,他连见都懒得见上一面,现如今,他倒像是有些动容了。”
陆行舟摇摇头,“心软,不见得。”
元彤儿沉默了好久,忽然长舒了一口气,道:“人至暮年,大抵是想透了一些事吧。”
她说着看向了岑欢,问道:“姐姐今后是什么打算?”
岑欢微滞,下意识的就拂住了小腹。
元彤儿还在疑惑,阮红烛便凑上了前,惊喜道:“你不会是……”
岑欢面上一红,轻言道:“还未稳,没打算说。”
元彤儿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起身跑了过去,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岑欢的肚子。
“是四哥的?”
岑欢点点头。忽想到了什么,又接了句:“他还不知。”
元彤儿差点蹦了起来,强压着兴奋道:“这也……太惊喜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啊?”
陆行舟不禁拍了她一下,道:“你问什么时候干嘛?再说了,什么什么时候?你个姑娘家问的有点多!”
元彤儿原本没这个意思,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倒像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时尴尬,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元彤儿解释不清便也不解释了,喊着芦花去私库里取些什么金锁玉环,凡是可以送给小宝宝的东西都要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