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彤儿一气之下将圣旨甩在了地上。
“才过半日,他就一连下了七道召令,他是疯了吗?!”
锦婳连忙将圣旨恭敬捡起,冲着门外瞧了一眼,摇摇头示意元彤儿小心隔墙有耳。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整个上京城都已经知道了!还怕别人议论吗?!”
想到岑欢现在的样子,元彤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曲白鱼将岑欢裹了个严实,直到回程的马车上元彤儿才发现了岑欢脸上的伤以及被剃光的头发。
回到府中经医师诊断又发现岑欢被强行灌了落胎药,没有被及时照料。又加上情绪波动太大,竟伤到了根本。
从那时起,元彤儿就一直憋着一股子气没地方发,再见元若借着蔡皇后的名义下皇后懿旨召见岑欢,还一连下了七道,便更加守不住怒火了。
芦花道:“说到底,陛下也是实在喜欢岑欢姑娘……想要岑欢姑娘……”
“喜欢?”
元彤儿气笑了。
“只一心想要占为己有、不顾别人意愿与生死是喜欢?为了打掉别人的孩子不惜伤害女子的身体是喜欢?既然有本事囚禁他人,却又能让旁人随意将之带走也是喜欢?
这是什么霸总文学?!简直变态!这是完全没有把女人当人看!”
元彤儿向来不喜欢那种对女人虐身虐心、又美其名曰“病娇挚爱”的,在她眼里,喜欢是不忍亵渎、爱是常觉亏欠。
就像她喜欢一朵花,哪怕想要把她摘下带回家,也会准备一个漂亮的瓶子,细心爱护。若是爱惜,便任由她开在原地,每日只途经瞧上一眼,便觉知足。
“可世道就是如此。”
阮红烛叹气,仿佛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莫说男子眼中,世间之人莫论男女,多数人都将女子当做一件需要依靠男子而活的物件。既是一个物件,尽力得到就好,谁又会管她的好坏?
大不了,这件坏了,再换一个。世间女子多的是,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新鲜感……”
芦花听的直皱眉。
“世间男子难不成都这样?可我看陆大人就不会……”
“我也不会!”
时无期连忙插嘴道。
“我喜欢的姑娘,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嫁给谁……也都随她开心。我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日日瞧上一眼,也觉知足……”
他说着看向了元彤儿,还未得到元彤儿的回应,脑袋就被阮红烛实实在在敲了一下。
“你这种傻的也是少见。”
时无期不耐烦的将她手推掉,便听元彤儿继续道:“与其去分辨哪个男人可靠,倒不如直接就不必去靠他们。就像他们对待女子一般,只将他们也当做一个物件。”
“说的对!”
阮红烛十分赞同。
“男人嘛,有则有之,无也无所谓,且随他。至于那些男人能做的事,女人能做便做,做不了的,花钱请人做。只要给自己手里留钱留后路,谁玩弄谁还不一定呢!”
“……就不能好好的,不玩弄吗?”
芦花无语喃喃道。
时无期道:“你别听她的,只会教坏小姑娘!”
阮红烛轻啧了一声,二人便要起了争执。
元彤儿垂头苦思,岑欢如今的后路又在哪里?
据说元若本是想让蔡皇后召岑欢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