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的布置和摆设更是大气磅礴,极尽奢华,水晶为灯,珍珠为帘幕,宫中居然还挖凿了一个池子,池中有水柱向外扩散喷出,宝顶上悬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想来应该是夜间照明用的。
夜漓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一点紧迫感也没有,倒像是来游玩的。
这时,宫殿内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鹤青连忙打断夜漓游玩的兴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蹲在水池边缘的高台下,看着一队士兵踏着从面前大步经过,等他们走远了,才站起身来。
夜漓正庆幸没有被发现,鹤青拉起她的手:“走吧。”
正殿四面开阔,无处可藏,夜漓与鹤青只能扒在糊了一层薄绢的门上向内张望,只见皇后身披霞彩金缕衣,乌黑的秀发用八宝攒珠挽在脑后,头戴玲珑凤冠,好不端庄威严。
更绝的是,她居然毫不避讳地坐在龙椅上,身边还坐着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应该就是西虞太子。
堂下,除了万锦年和崔斌等中原仙门来使,另外还有一位他们没见过的男子,那男子生了一双无神的吊眼,一张薄唇,长脸,鹰钩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阴鸷而刻薄,一副小人样。
夜漓虽不认得那人,但她认得他的装扮,耳坠,透明念珠,再明显不过了。
“北岐人?”夜漓正疑惑,这时,只见西虞二皇子忽然冲到殿内,指着皇后大声斥责:“你怎么敢坐那个位子?!那是我父皇的龙座!”
皇后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侍官便喝道:“二皇子怎可对娘娘如此无礼,这是议政的大殿,还有客人在呢,殿下应注意身份场合才好。”
“我就是注意身份,注意场合了才说的,我父皇虽然血脉单薄,但皇室宗亲千千万,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女人来接待外使,”二皇子说:“况且,我父皇之所以血脉单薄,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善妒!”
侍官道:“二皇子休要放肆!污蔑皇后,可是重罪!”
“我是皇子!我看哪个敢治我的罪!”
“咳咳,”北岐男子咳嗽两声道:“皇后娘娘,您不如先处理好自家内务,再来与我们商议鬼祭大典之事,如何?”
皇后有礼有节道:“我先时已经说了,陛下身体抱恙,需要卧床休息,鬼祭大典之事他全权交由我来负责,原谅我儿如此不懂礼数,让各位见笑了。”
“你胡说!”二皇子怒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将我父皇藏在哪里?!我要见他!”
夜漓小声说道:“原来是终于发现皇帝失踪,来这里闹的。”
鹤青摇了摇头,表示他觉得二皇子的这种做法太冲动了。
夜漓附和:“二皇子行事冲动无脑,直来直去,如今没了他老子的庇佑,简直浑身破绽,漏洞百出,一言一行都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只见二皇子冲到侍卫身旁,拔出了他的剑,指着皇后道:“我今天若是见不到父皇,我就先杀了你!”
皇后牵动嘴角,冷冷一笑:“你都看到了,二皇子神志失常,疯言疯语,有辱国威,还胆敢威胁本宫性命,还等什么?难道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殿内侍卫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但还是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二皇子。
但二皇子实在是无法无天惯了,从小被周围人捧在手心里的他,根本不相信在西虞国国境内有人真的敢对他动手,所以他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继续逞凶耍狠:“来呀,有种你们就来呀!”
果然,二皇子见他的话起了作用,侍卫只是举枪威胁,并不敢真的伤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皇后沉声道:“放心,你们这么是为了保护本宫,保全皇室的颜面,是不会有人降罪于你们的。”
侍卫们受到激励,又上前了几步,逼近二皇子。
二皇子哪里受过此等冒犯,简直气疯了,大喊大叫:“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我是西虞二皇子,谁敢伤我一分一毫,我定叫他人头落地。”
皇后终于下了命令:“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