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少,也是有的。我说。
是有。苏林说,可是,现场是被死者的两个同事先发现的,120又进入了现场,所以对现场地面本身就少的浮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我们找到了很多类似鞋底花纹的区域,但确定是鞋底花纹并且有比对价值的,目前证实全都是死者同事和120的。
也就是说,没有其他人的了?大宝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有其他人,足迹也被破坏了。苏林说道。
不会啊,同事和120只进入了中心现场客厅,其他位置呢?卧室什么的?我连忙追问道。
卧室肯定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苏林说,只有死者自己的拖鞋灰尘减层足迹,没有其他人的。
那足迹被破坏了,究竟是有人进入还是没人进入?大宝纠结这个问题。
从目前看,虽然找不到明确的,除死者、死者同事和120外的其他人的足迹,但是现场地面上,我们吸附到了不同于浮灰的其他印记。苏林说,看起来,应该是泥水印,但是看不清鞋底花纹。而死者、死者同事和120的人的鞋底我们都确定了,不可能带有这种泥水印。
所以说,你们还是倾向于有人进入。董局长低头颦眉说道。
苏林点了点头,说:所以林科长没找到确切答案,自己回现场复勘去了。
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即便有凶手,凶手也没有进入卧室,而通常侵财都是要进入卧室的。我说,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色,他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矛盾关系吗?查了一下午,几乎找不到有矛盾关系的人。董剑说道。
不对啊,不是还有监控吗?我转脸看向程子砚。
程子砚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真的是非常遗憾,虽然小区的每个单元门外都有监控,但是这个监控的位置安装得有问题。如果单元门不关闭,而是最大限度打开的话,单元门上缘的一个锁扣就会正好遮挡住摄像头。处于这种情况的单元门摄像头,顶多只能看到有人影进入单元楼道,但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人。现场这栋楼的单元门,因为昨天早晨有人搬家,所以被大开了,一直到死者同事进入的时候,都没有关闭,所以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在案发时间进入现场。
会不会是搬家的那户人家搞的鬼?大宝问道。
查了,不会。董局长用手指轻轻抚摩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不是还有电梯里的监控吗?总不能也被挡住了吧?我问。
现场是四户两梯,一部电梯里的监控坏了,另一部电梯里的监控倒是正常的。程子砚说,我们结合死者晚上八九点钟死亡的这个时间点,前后各延长了一个小时,去逐一固定。坐电梯上去的有二十一个人;坐电梯上去不久又下来的,有五个人;没看到上去,只看到下来的,有六个人。这三十二个人,有四个是外卖员,其他都是小区业主。这些人都调查了,而且从监控来看,这些人都不是去23楼的。
所以凶手是坐另一部电梯上去,并且坐另一部电梯下来的?大宝说,那会不会是了解现场监控情况的人啊?
这就没法调查了。董剑说,还是要从熟人查起,毕竟是和平进入现场的。一个单身女性在家,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怎么会开门?
我见每一种希望都被无情戳破,于是像是看向救命稻草似的看向陈诗羽。
陈诗羽看见我在看她,说道:电子物证那边,也不行。这样说吧,结合现场的电脑和手机,可以做出如下判断。这个死者穆小苗,工作是真够忙的。据推算,她六点钟下班到家,就一直在接电话,几乎每半个小时就有一个电话,而且通电话的都是她的同事和下属,每个电话都在十分钟以上。一直到晚上八点零六分,她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是给她的下属的,询问的,就是她在文档上修改的内容。这个电话持续了五分钟,挂断后,再有其他同事打电话来,她就不接了。所有的电话都排查过,没有疑点。
一边改文档,一边打电话,直到出事。我沉吟道。
哦,还有,查了她手机的app。陈诗羽说,微信里和一个男人断断续续地聊了两句,看起来是这个男人在追她。不过,这个男人也排除了作案可能。还有,就是六点钟的时候,她点了份外卖。
外卖?我跳了起来,说道,不可能!死者晚上没有吃东西,现场勘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外卖的盒子!你确定她点的外卖接单了吗?
订单完成了。陈诗羽说道。
子砚,你说的那四个外卖员是什么情况?我转头问程子砚。
哦,这四个人。程子砚翻了翻笔记本,说,三个人都是上去就下来了,没有停留的时间。还有一个,只能看见上去,但是没看见下来。我们分析,他是坐那部监控坏了的电梯下来的。因为这个人我不放心,还专门查了小区门口的监控,确定他是送了外卖就走了,没有停留多久。还有,这个外卖员是去25楼的,不是去23楼。
可以先上去,再走楼梯下来啊。我说。
可是,这个外卖员抵达25楼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一。他离开小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程子砚说,一共就九分钟,从电梯下来的过程,加上中间停一停,说不准都要两分钟,骑车回到大门口,也得要两分钟。中间这五分钟,作案也来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