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都满意,王元儿又特意找郑大娘子做中媒,按着三书六聘,办了一桌酒席,正式给两人定亲,并按着通历,择了个吉日,定在八月初八成亲。
一番走动,交换了婚书,王春儿和候彪的亲事算是稳稳当当的定下来。
定了亲的姑娘,素来羞涩,王春儿本就是脸皮薄的人,被王清儿等一打趣,就羞得脸红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八月成亲,如今也三月了,还有几个月,这成亲用的嫁妆都是要慢慢的准备起来的,幸好王春儿自己本身是个女红好手,绣嫁衣,绣枕席等都不在话下。
大房头一次嫁女,王元儿这长姐既当爹又当娘的,一门心思想要给王春儿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女人嫁人,嫁妆丰厚,将来去到夫家也有体面,有底气,腰杆子挺得直,也才被夫家高看一眼。
王春儿的夫家虽然就只有候彪一个人以及一个小丫头,但王元儿却也不愿委屈了她。
“如今长乐镇的地也是寸土寸金的了,想买也买不成,我就想着在邻边的几个镇子看看,在那寻一块良田,买下来给你作嫁妆。”王元儿翻着家里的账本,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对王春儿说。
王春儿忙道:“大姐,不用买什么田地的,那太多了,你就给我准备些被盖,布匹就成了。”
王清儿噗哧一笑,道:“二姐,旁人都只有嫌嫁妆少的,你倒是反过来的,嫌嫁妆多,这候姐夫听到了怕是得在心里说你笨。”
王春儿脸一红,嗔道:“什么姐夫,这还没成亲呢,不许瞎叫。”顿了顿又道:“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了,我肯嫁他,便是一块布的嫁妆都没有,也是成的。”
“哟哟,大姐,你听听,这还没嫁呢,就已经帮上嘴了。”王清儿立即怪叫起来。
王春儿羞得不行,干脆放下手中的绣品去挠她的咯吱窝:“死丫头,我看你就会笑话我,将来等你嫁的时候你等着。”
“啊啊,好二姐你饶了我吧,妹子不敢了。”王清儿躲着她,拱手求饶。
好容易姐俩消停下来,王元儿便笑道:“清儿说的对,没有人嫌嫁妆多的,你呀,就是个实诚的。”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心疼她。
“大姐……”
“田肯定是要买的,你们耕种不了,佃租出去,就那么几口人,一年的口粮有了,还能卖出去添点银钱。”王元儿截住她的话头,道:“你也别说不要,这当家不容易,一个家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可多着呐,若不是家里如今用银子的地方多,我还想给你置个铺子。”
王春儿一惊,忙道:“大姐,这使不得,我不要。”
“你便是想要,如今也没有。”王元儿笑了,这阵子上下打点,银子花了不少,投商船的还没有回报,豆腐乳那边的分红也是顶了投资的银子,现在家里的银子就只有那么二百两左右罢了。
按着关总管给她递的消息,商船已经打好了,这第一批的货物也要出埠,一来一回的,起码两三个月时间,王元儿便想着置一个铺子,打算卖那个从外域带回来的东西。
“不过现在没有,将来等家里赚到银子了,也给你补上一个铺子。”王元儿笑着对王春儿道。
王春儿摆着手道:“真的不用,大姐,这紧了我一个,底下还有两个妹子,便是你也还没出嫁呢,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大姐心里有数。”王元儿去掐她的脸:“你就安心绣你的嫁妆吧,旁的有大姐。”
王春儿还想再说什么,王清儿道:“大姐说得对,二姐,你就安心吧。”
见两人都这么说,王春儿只得惴惴不安的坐下来,心里盘算着明儿是不是要和候彪说上一声。
而王元儿看到压在箱底的那张赵家的地契,想着是不是也当作嫁妆给王春儿添上去。
赵狗蛋一去不返,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人是死是活,赵家小院的地契虽在她手上,但王元儿却没有把它当成自己的产业,虽然当初也给了点银子,但毕竟少了点,尤其现在的地价可不如以前了,这么一块地,屋子不贵,地可贵着呢。
王元儿还想到一点,那就是若是将这屋子陪嫁,她怕候彪心里会不自在,男人娶媳,连个家都是要媳妇陪嫁的,那跟吃软饭和入赘有什么两样?毕竟候彪如今租住在那里呢!
这么想着,王元儿还是摒弃了心中的想法,省得这两人还没成亲,就已经存了隔阂。
可没想到,候彪自个儿就为了这屋子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