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城斌将照片还给他。即使他不先把话搁在这,他也没有问这个话题的打算。
他们的谈话没进行太久,市政府召开“企业防非典调度会”,通知邢怀良参加。他歉意道:“窦支队长,对不起。”
窦城斌从药业大厦出来,开车到牛鞅胡同,将车靠边停下,走进胡同,倘若不是从高空鸟瞰。看不出该胡同是牛鞅形状。狭窄特点突出,还有一个不同民居胡同的特点,很少有门或窗开向胡同,人们故意躲避它似的。
他走到垃圾箱处停住脚,铁垃圾箱到一堵墙有块空地,案发后他就怀疑凶手埋伏在此,等候受害人走近。他回望一下,从入口到垃圾箱骑摩托车用低档顶多两分钟。
他继续往前走,应昊诊所出现,没有任何标志,虚掩的铁大门上用粉笔涂个白十字,显然这不是顽皮孩子的随意涂鸦——乱写乱画,它是一种隐蔽的招牌。
他敲了虚掩的门,一个很有姿色、穿戴前卫的少妇迎迓他。破旧的小院、低矮的砖平房,竟有如此靓丽女性,他油然产生‘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感慨。
“请问应大夫在家吗?”
“我老公正睡觉。”少妇没松懈对来者的警惕,朝他身后张望,“您有事吗?”
“我是公安局的。”窦城斌亮下警官证,“我要问他几个问题。”
“请吧!”少妇前边带路。
他进了间铺着地板革的屋子,一张没有床头的医院门诊室用的那种板床,白白的布单苫着很洁净,墙壁有幅巨大女性人体挂图,胸部圈点数个穴位,诊察用的桌子挨窗户摆放,被叫醒的应昊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病恹恹的样子:“政府……哦,警官先生找我?”
朝警察叫政府,暴露出他过去的历史——某一段劳教或服刑的经历。窦城斌瞥眼他掩盖在白大褂内的塑料假腿,想必那条锯掉的好腿肯定与他某个劣迹事件有关。
“你这诊所都看什么病?”
“不是诊所,警官先生,是美体整容所。”应昊发觉警察瞧他的腿,多此一举的解释:“脚孤拐给拖车压碎发炎截掉了……”
“你治疗过一名叫夏璐的人?”
“她不是叫人给杀了吗?”应昊骇怪,“她那天来我这美体走半路让人弄死的。”
“5月31日,到这来的有几个人?”
“3个女的,两个男的。”
“男的?点胸丰乳?”
“他们俩人是来送媳妇的,那个女人骑自行车来的。”应昊回忆说,“31号,加夏璐在内,4个女人。”
“两个骑摩托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具体什么时间离开诊所的?”
“最先走的那人叫方海……另个男的叫邹恒发,他在我这一直呆到九点半,他媳妇做完点胸,驮她回家了。”
方海自不必说,是夏璐命案的报案人。这邹恒发如果用摩托带妻子回家也不可能做案,况且案发时间在21点前。因不能放过丝毫可疑点,他问:“邹恒发在21点至21点前他离开过诊所没有?”
“他始终在,喂,欣欣,”应昊叫他的妻子,她进屋来他问:“5月31日那天晚上,邹恒发在家玩游戏,出去过吗?”
“没有,他一直在玩。”欣欣证明邹恒发未出去。因此他不具备作案时间。
窦城斌从牛鞅胡同回到警队,分头下去摸底调查的刑警小曹、郭楠也赶回来。
“我们碰下头,综合综合情况。”窦城斌主持小型案情碰头会,“小曹你先说说夏家情况。”
。。
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1)
1
到达广东南海县的第二天找到刘稚菲,按图索骥应该说没太费事,皇图岭镇彭所长写的地址很详细,当地公安机关派一名刑警叶绍新协助,在一座欧式的独楼小院找到刘稚菲。
“我不叫刘稚菲,”否认自己是刘稚菲的女人,她30出头的年纪,操湖南口音,典型的湘妹子。她把身份证拿给叶绍新,“我叫冯萧萧。”
“你的家乡在哪里?”叶绍新的目光在身份证和她脸面之间移动,问。
“内蒙古哲里木盟科尔沁左翼中旗……”她见比叶绍新高出差不多一头的东北大汉顿时起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丁广雄接过身份证看看,突然问:“这是你的身份证吗?”
“是,是……”她心里直打鼓,神色张皇。
“你的身份证有问题,同我们到派出所核对核对。”叶绍新在领会了丁广雄的示意后,“走吧,冯萧萧。”
派出所里,丁广雄说:“你所持的身份证冯萧萧,在东北涉嫌一起刑案。如果你坚持是你的身份证,就请你跟我们去趟东北。”
“我不去东北,我是叫冯萧萧。”她矢口否认,坚持说自己就是冯萧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