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名亲卫有些迟疑地开口,指着相互护持着朝他们开始冲锋的吐蕃人,问道:“他们。。。。。。”
安修仁掏出耳塞,淡然道:“还敢朝大军发起进攻的人,就是敌人。”
亲卫一愣,默默的看着那几个要么没了手掌,要么没了小腿的吐蕃人,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敬佩之色。
旋即,他抽出腰间长刀,纵马朝那几人狂奔过去。
他没有丝毫留手,不管是对战马的掌握,还是对武器的控制,全都妙到了毫巅。
这是他身为一个军人,对眼前这几个已经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军人的尊重。
“杀!”
“八撒达!”
纵马狂奔的唐军将士与吐蕃士卒同时出声呐喊。
对岸的吐蕃主力,安修仁身后的唐军精骑,全都默默的注视着这只有几个人的战场。
四个吐蕃人,用自己的断手,用自己的牙齿做武器。
他们围上了那名唐军将士的战马。
“唰~”
刀光闪过,四颗头颅飞起,四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塌。
还敢朝大军发起进攻的人,就是敌人。
是敌人,就唯有杀死。
环视战马脚下四具尸体,那名唐军将士收刀入鞘,神色认真地敬了一个大唐军礼。
对岸的吐蕃主力沉默不语。
前锋军前军覆没,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已经尽力了。
他们亲眼看见,唐军使出了天雷一样的武器。
那是武器上的碾压,而不是吐蕃的武士作战不够勇猛。
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性命,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吐蕃中军大纛之下,年轻的吐蕃主帅沉默良久,缓缓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根狐狸尾巴,绑在了脑袋上。
在脑袋后面绑上狐狸尾巴,在吐蕃表示懦夫,失败者,这对于任何一个吐蕃勇士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如此耻辱,唯有敌人的鲜血能够洗刷干净。
但现在,八千吐蕃勇士战殁,吐蕃大军整体战损已经超过两成。
他付出了八千条人命的代价,却连一条沱水都还没有突破。
他不能再继续拿人命填。
吐蕃语:“给咱赞普传讯,我需要援兵,需要攻城武器,需要更多的盾。”
“是!”
他决定求援了。
三万人,攻不下松州,他需要更多的人手。
松州城下,安修仁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静默片刻,从箩筐里掏出了炸药包。
其他将士同样如此。
他们驱动战马,将炸药包放在吐蕃人的攻城车,云梯,投石车下。
点着引线之后,便迅速朝着松州城下狂奔。
“轰隆~”
一道道爆炸声响彻天际,河滩边上木屑纷飞,紧接着被火苗吞噬。
吐蕃人还未来得及用上的大型攻城器械,就这么在松州城下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