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程则逾悠悠站起身,从桌上捞起打火机,低头点了根烟,长长吐出一口。
白色烟雾缭绕,他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睥睨他:“嘴洗干净了,裤子还没干透,那就下楼让大家审判一圈,看你这双腿和那三两肉够不够格。”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情绪,却裹着懒痞劲儿,在那一瞬间的安静中,清晰地落到一圈人的耳朵里。
张全顿时涨红了脸,羞愧难当,一把拍在桌子上:“你他妈别太过分!”
桌上的酒被他撞倒一半,程则逾皱眉,往一边侧身,烟灰随他的动作,漂落在横流的酒液上,像被撕碎的旗帜。
“这么不自信?”他眉梢微抬,“也对。”
程则逾咬回烟,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他:“下面没什么看头,这张脸也挺倒胃口。”
张全瞪着眼,猛地越过桌面,怒气冲冲地揪住他的衣服:“我操你大爷!”
章然送完人回来,意识到气氛不对劲,赶紧挤进人群,上前按住男人的手,问一旁站的老远,怕被殃及的梁季桉怎么回事。
梁季桉三言两语说完,章然脸色愈来愈黑,转头反应过来,指着张全:“诶不是,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和事佬一脸懵,说他们同届,刚才在酒吧门口碰见,以为他也是来玩的,就一块进来了。
“哦。”程则逾嘲讽地勾了下唇,“确实混了不少好酒。”
议论声起,张全脸色更加难堪。
章然气笑了,让人叫了安保,又看程则逾还好整以暇地站着抽烟,任由人揪住领口,干脆直接松开手:“你们都别拦着,让他打,反正明天我结婚,这傻逼破不破相也没人看。”
“我破相?”张全死死捏紧,眼红气急地说,“我他妈今天要他破相!”
梁季桉上前一步:“我劝你小心。”
张全顿住:“?”
章然下巴一扬,点点程则逾,接上话:“他练过拳击,很多年了,你现在还站着应该谢天谢地。”
“……”
怒火生生卡在喉咙眼,一时半会进退两难,张全不敢动手,也不愿意松手,太丢面。
一根烟燃尽,程则逾捏着烟头,手腕往前一晃,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躲闪。程则逾撞开他肩膀,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他低头,不耐烦地扫平衣服褶皱,懒得再多看张全一眼,“滚吧。”
一场闹剧结束,张全走时,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被和事佬硬拽走,毕竟认识他喊进来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呆,说了句明天婚礼见就离开了。
二楼恢复热闹,不少人明里暗里地议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