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抿抿唇,小声道:“你别这么说自己。”
“连进门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会想进去的。”
“行吧。”程则逾看起来情绪不佳,低头点烟,偏偏打火机跟他作对似的,打了几下都没反应。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动作烦躁,最后甩了两下:“什么破玩意儿。”
庄雾轻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抽出打火机,微微垫脚凑近。东西易主,表现力立竿见影,她只打了一下,冷蓝色的火焰就窜得老高。
庄雾把手往前举了举,默默示意眼前的人。程则逾低着头,半眯起眼,盯着她没动。滚烫的风细细掠过,庄雾也在看他,那簇火在两双眸间颤栗。
程则逾冷不丁勾唇笑了下。
真行。
他和他的东西,一样没出息。
就着她的手点完烟,程则逾一扬下巴说:“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庄雾转身,走出两步又拐回来,把打火机还给他,顶着程则逾的目光,快速留下一句。
“不是摆设,是靠山。”
程则逾抬手,捏住她后颈,将人捞回来。烟夹在指尖,他掸了掸烟灰,对上庄雾疑惑的目光。
“打个商量?”
庄雾眨眨眼,不明所以:“什么?”
“下次说这种话之前,先给个预告。”
庄雾来得不凑巧。
他们之间没有提前打招呼的礼仪习惯。
丁芯仪从楼上下来时,阿姨正在跟庄雾讲,庄兆昌去外地学术讲座的事,要下周回来。庄雾应了声,心想本就是带程则逾来露个面,他在或不在,不影响他得知消息。
毕竟这儿还有个贴心枕边人呢,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她连故事不用编。
丁芯仪态度不似以往热切,先问阿姨她的银耳汤好了没,随即才转头看庄雾,视线不忘往玻璃窗外飘。
“你爸爸不在,有什么事可以跟阿姨讲。”
庄雾声音没什么起伏,说:“没,回来拿点东西。”
说完,直接上楼。
上次收拾好的纸箱被安放在角落,应该是阿姨进来收拾过。庄雾搬起纸箱,最后站在门口扫过一眼,转身下楼。
丁芯仪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阿姨端来的银耳粥,笑盈盈地说:“这就走了?”
庄雾点点头,没想搭理她。
“不请人进来坐坐。”丁芯仪放下碗,又端起温婉派头,“上次的事是小许做的不妥当,吓坏你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