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该六人为主……不过偶有因大人外放做官而离开长安或者自行退出的,但是陆陆续续有新的人加入,也会带来新的花样……”
学堂六子占着人高马大,拉拢一批人作威作福,在他人水杯里尿尿,书上涂屎,不让人好好读书……
骑射课更嚣张,把人绑到林里,动手还不够,还上工具,非要折磨得人跪地求饶才罢。
学堂里都是寒门子弟,别的没有,硬骨头倒是有几根,偏有几个不肯跪地求饶的。打得狠了,也有同伴劝阻,这种折磨大多草草收场。
欧阳意又问:“他们可曾在学堂外欺负人?”
江承典点头,叹息,“我幸有家仆接送,未遭遇过。”
“他们掳了人,一般会去哪里,你知道吗?城内还是城外?离学堂距离几何?平时会在哪里聚会,就像秘密基地那种地方?”
江承典摇头。
“你知道谁欺负尔令斌、秦望、王经全他们最凶?谁与失踪的孩子结过仇?又或者,谁放过类似要他们在学堂消失的狠话?”
江承典始终摇头,皱眉,显得很为难。
欧阳意只好换个问题,“这六人之中,可有你相熟的朋友?”
江承典皱眉,满脸写着嫌恶,“道不同不相与谋。”
“一个都没有?你们的父亲同朝为官,逢年过节,走动、拜谒、小聚……在进学堂前,你没有与六兽中任何人接触过吗?他们之中,应该有人认得你,知道你的父亲官居五品郎中?”
不看僧面看佛面,刑部是有实权的部门,江泓为刑部尚书器重,未来可期,江承典又是江家独嫡子,其身份在学堂不同一般。
“这……”
“少爷、少爷……”
老仆过来传话,“老夫人午歇醒了,醒后见不到少爷,请少爷过去一趟。”
江泓扬手,“你去回话,就说我和承典还有些话说。”
老仆面露为难。
江母想孙子,也知儿子是严父,若“扣留”太久,江母说不定会以为儿子又在训孙儿,亲自过来呢。
欧阳意可不想面对她。
暮色四合。
欧阳意起身告辞,“今天先到这里吧。”
江泓:“意妹妹稍候!”
他往屏风后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是一支云纹白玉簪。
“这是早年我打的一支玉簪子,一直想送你,没找到机会……”
欧阳意没接。
“意妹妹不喜欢玉簪子吗?”
江泓嘴角动了动,叹气道:“本该在你成婚前送你的。”已嫁做人妇,不再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簪子这种私人物品,是不能乱收的。
欧阳意相信,即使她收下簪子,梁柏也不会多言。
“上官之礼,本不该推辞,然此礼过于贵重,恕下官不敢接纳。”
欧阳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江泓的眼里流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