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右率先冲出了办公室,贺广延向大家微微点头,也告辞。陈老爷子闭了眸不语,陈妈妈捂着胸口喃着大悲咒,陈天竭,颓然地跌座回皮椅上,他要理理思绪,到底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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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右仍是住酒店,她心情不好,买了酒喝,贺广延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没有喝酒,他开玩笑说:“我们可别来个酒后乱性,我要的女人,从来都希望她在清醒的时候选择我。”
关晓右笑笑,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贺兄,你多虑了,我也就只打算喝这一口,然后闻闻酒香,我需要镇定一下,或者报复自己一下,可是我不能,连累我肚子里的孩子。”
贺广延低眼看了她的小腹一眼,故意笑道,“是呀,看来我是没有机会跟你来把酒后乱…性了。”
“我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了。请你相信我,我还没有滥到抓一个男人就能上…床的地步,要不是对他有感觉,要不是想和他试一试,要不是……女人在情伤时,会很容易想找一个寄托,为了向过去告别。但我也没有办法,跟谁都可以。”再喝一口啤酒,她补充道:“不过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再犯年轻时的错。唉,年少轻狂时,谁不曾矫情过啊,但现在懂了,生活这玩意太特么现实。”
贺广延被说得一时无语,只能摇头苦笑,他试探性的玩笑,却换来了她委婉的拒绝。
酒店房间的房门门铃被按响,关晓右和贺广延对视一眼,她起身去开门,没有多问,拉开门便看到了陈天竭的身影。入住酒店用身份证,他只要稍微用点手段,想查到她在哪并不是问题。
陈天竭落魄地走了进来,他的领带松了,大衣外套挂在胳膊上,裤子也松松垮垮的,看到贺广延后,他向他点了下头。
关晓右像是料到他会来,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贺广延很自觉地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慢走,不送。”陈天竭多想开口说这句话,可是他压了下来,无语地走进屋内,看到桌上的啤酒,他喝了一大口。
贺广延走后,关晓右回到陈天竭身边,和他分别坐在俩个软椅里。她看着他,等他说话。
陈天竭一直沉默,抽了三根烟,把关晓右剩下的啤酒都喝完,终于,他开口了,“关姐姐,给我一个理由,我想不通。”
“天竭,分开何必要理由?成熟一点好吗?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可能你觉得这话说得不负责了点,但,我是自私的女人,你应该一直知道的。天竭,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够成熟,我不喜欢不成熟的男人。”关晓右双手环胸,谈吐间不急不徐,像是早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
陈天竭看着她,听她把话说完后说道:“你总在说成熟,我想问你,在你心里,成熟的标准是什么?”
“像贺广延那样,只需要人品就能让众人闭口。”关晓右想也没想地就答了。
陈天竭愣了一下,她竟然都不用思考,“所以说,你是选择了他?”
被怀疑并没有让关晓右不悦,她点了点头,“我恢复单身后,谁说一切不会皆有可能呢。”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成功地刺激到了陈天竭,不能接受她在还没有离婚前就决定选择另一个男人,更不能接受明明是很好的感情和未来,就这么被夺取了。他很无力,他当然知道关晓右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他只能闭了眼,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的决定?”问这话的时候,他微微激动,探着身子,靠近他。
关晓右反射性地向身后缩了一点,抿了唇,只是静静地看他。
她太理智了,理智到让他以为她果然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原来,“我可能不会爱你”,是真的。他说出来了,她做到了。
不甘、不愿,此刻紧紧的钳住了他的心,加上她明显躲他的动作,让骄傲的陈家小少不管不顾地起身拉了她,她挣扎无果,他抱起她,大步走向床边,“如果这样做能够让你改变主意,承认吧,至少你是迷恋我的身体的。”他将她抛向大床,不顾她起身想要逃开的动作,压在了她的身上,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扣子散落,他的吻疯狂激烈地落下,他的掌罩上了她的丰满,他的灼硬隔着裤子紧紧地抵住了她。关晓右起初挣扎到慢慢的平静,他停下手,看她一眼,就这一空档,她起身,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陈天竭,你这么做,只会让我鄙视你、讨厌你、连看到你都不想。你以为你很能吗?你就算今天用这种方法得到了我,你以为我的心就会甘愿,我告诉你陈天竭,我关晓右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少女了,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我俩在婚内,我就是再多给你干一次我也不算有错,但你想想,你成了什么?”
关晓右坐在床上,不再躲开他,一字一句,因为愤怒说得急而喘,却吐字清晰,敲在他的心上,他真的痛。
他发略凌乱,狼狈地翻身下了床,捡起自己刚刚脱下的衬衫披了了她被他撕破的衣服外,站在床边。俩人都变得沉默,他们短暂的婚姻生活,此刻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里闪过。
终于,陈天竭颓着背只套了外套便向门外走去,他的手停在门把手上,没有回身,他轻轻地说:“关姐姐,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会信吗?”没有等她回答,他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晓右五分钟后,终于放声大哭,用手捂住唇压抑哭声,她含糊不清地答,“我信,即使是谎话,就当你最后的善良,我信。”
可是,他没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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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贺广延便赶到了酒店,看到又是一夜未睡披头散发眼圈发黑的关晓右,他心疼的叹息,“又没睡?何必呢。”
关晓右笑,努力地笑,“我想睡,可是我睡不着,可能因为他没签字,我不踏实。”
贺广延无奈摇头,“晓右,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不需要说谎,你看看你的眼睛,你说你要放弃他,让我怎么信?”
关晓右麻木地转头看贺广延,失笑,“我可能,逞强到习惯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假装坚强了。”
贺广延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仰看她:“告诉我,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为什么要推他走?”
关晓右把头移开,不看他,“累了。”
“我要听实话。”贺广延坚持地说道。
“实话又能怎样,反正已经决定了。”关晓右的目光失焦,看向对面的那堵墙,贺广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知道她看了什么,那么专注。
“是因为陈老爷子吗?他和你说了什么?”贺广延是个聪明人,从昨天陈老爷子的反应来看,他昨晚回去一想,就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