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不会吃冰块,但有冰的可乐就是比没冰的好吃,拒绝反驳。
我知道赤井秀一在等着我说下去,“人总有一个临界点,是觉得死才是最好的选择。比如说为了守护家人的未来,为了维护事业的发展,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那么他们可以选择死亡。我只是把致命的东西往他们面前一放而已。”
“像是皮斯科,他有事业,有地位,有名誉,他又有他的子女,他还想要造福子孙后代。他怎么会愿意自杀呢?这里面方法就很多了。”
包厢里面的灯光晦暗,只有显示屏的歌手还在唱着热烈的歌曲,整个地板也在微微地震动着。
我继续说道:“比如说,我给他布置一个杀人任务,在他旁边安排一个想要有大新闻的久久不能出头的记者,告诉记者这人绝对会有大新闻爆出,让他随时可以拍下皮斯科杀人的直接证据。接下来,我就可以用组织名义让他自己去死了,也许他会挣扎一下,但我可以说他若自己现在自杀的话,也不会拖累家人。”
我摊着手:“这样就完成任务了。”
“关键是什么?”我笑道,“他就算知道是我搞的,那他还是被拍下证据,组织是不允许失败者的。”
赤井秀一并不觉得好笑。
当然,这原本就不是好笑的事情。
我还以为赤井秀一会脸色大变,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之类的,结果他斜着身子,肩膀靠在皮沙发上问:“如果组织说暗杀的对象是莱伊呢?”
“那我会大大方方地跟你说,你要不要直接去死。”
我吸溜了一口冰可乐,说道:“如果你要感情分,我也可以为你演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别离戏,顺便滴一点眼药水。让你觉得死有所值?”
“你是不是当我傻?”
我忍不住“嘿嘿”笑起来,“你要是不想死,我又有一套方案,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保证你全身而退。当然这个前提是,我收到了暗杀你的任务,或者你明确通知我,我可以保你。我够意思吧?”
我说完之后,从赤井秀一的脸上移开,抓了一把花生开吃。
我最喜欢做组织的任务了。
因为组织给的经费很足,又愿意报销,所以我做任务都是吃吃吃玩玩玩。我和琴酒还去玩过过山车,美其名曰,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正大光明地谈正事,而且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哪里碰面。
再来,琴酒脸皮薄,跟我抢不过经费的支配权。于是,每次剩下的经费都被我昧了。
“那要是我收到暗杀你的任务呢?”
我抬头想想,“有必要就做呗。”
赤井秀一愣起来的反应总是很好笑。
“你在日本能力和人脉不足,保全不了我。拜托,我可是大名人,跑得了组织,跑不了警视厅。到哪都可以逮人。你干不了,多的是人干,不缺你一个。”
我说完之后想了想,说道:“啊,虽然想说你接到这种任务就不要跟我说了,我还想来一个被背刺后,做出震惊的表情,说’没想到是你‘,但是人毕竟只能死一次。我想帅一点。”
赤井秀一有些嫌弃,“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我跟琴酒也这么说。”
“……”
“你猜他怎么说?”
我咬碎花生米,吞下去之后,还没等到答案,就先说了。
“他说会保证我死得能有多丑就有多丑。所以,还是熟人靠谱,还能维持我的颜面,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
“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收到任务了,接了吧,这任务可能给不少钱,我还不动弹不反抗,多轻松。你要是还想要感情戏,我请人设计一点桥段,满足你痛苦又挣扎的内心活动。”
我想的可真周到。
“早知道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
我笑了起来,问他们平常暗杀任务是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赤井秀一他说他们接到的都是政要名人的任务,也有说处理一些大人物忌惮的小人物。有时候是临时收到的,几个小时里在黑暗的角落把对方给嘎了。有时候是比较缜密的活动,可能花费三个月在一个暗杀对象上。
像是那些说能不能偷偷放水的,不作为的,一般来说没那么顺利。组织里面派新人基本都是双人任务,一来确实是为了搭把手;二来则是互相监督。组织里面有举报箱,有人通过杀卧底直接拿到代号,这可是晋升途径最快的一条路。
我没想到赤井秀一会这么认真地说,还以为我刚才那么插科打诨,他会被我带歪。
“刺杀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反倒也有一些惊险的事。”
我猜到了,“是不是身份要暴露了!啧啧啧!不小心,都叫你学我改头换面,你完蛋了吧你?”
“我觉得你好像格外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