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轩就像个谜一般。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懒得问,有些事知道的愈少愈好。牡丹绕进内堂,径直入了后院,后院假山环绕,温泉水一池,烟雾缭绕,仿佛入了仙境了
牡丹走至一座假山前面停了脚步,只瞧她上前去,很有节奏地叩了叩一块突起的石块,接着就听到轰隆一声响,假山口上的一块巨石自动移开,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深不见底。
“好弟弟,你跟弟妹去吧,我还要打理生意呢。”牡丹拍去了手上沾的泥灰,随即敲了下南宫云轩的肩膀,抛给他一个迷离的眼神,一双灵活的眸子扫落到羽彤身上,笑容愈是灿烂,“看来只有你撬得开我这弟弟的心!”
说罢,又是一阵爽快的笑,转身拂身而去,在明媚的阳光里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华贵美丽。
若说他们真是姐弟,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一个冷冰如铁,一个爽朗利落,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南宫云轩目送牡丹的离去,终于对待外人,那张冰块脸有了温度。“走吧。”回眸,已拉起羽彤朝洞口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洞,这么诡异,她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放心,跟在本王身边,除了对你那个,不会吃了你。”南宫云轩对上羽彤的眼神,幽蓝里的冰冷化成了邪味儿,坏坏地笑着,语罢大手一揽,已将她拉入山洞。
死家伙,又占她便宜。
前面是无边无尽的黑暗,看不清前路,有几次都踩了个空,若不是南宫云轩扶着,怕是跌倒好几回了。
而他却一直走得稳健,黑暗对于他来说,似乎没有一丝障碍,应该说这个地方,他走过很多回。
“不想知道她的身份?”黑暗里,寂寞的只听到脚步的回声,南宫云轩愈发地揽紧了羽彤,似乎害怕她会突然走丢一般,炽热的呼吸在她耳际萦绕,很轻,很柔,没有惯有的冰冷。
“刚才不是说了,是王爷的姐姐。”羽彤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姐姐,到底是哪门子的姐姐?心里不自觉地酸酸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南宫云轩忽然捉住羽彤的手,停下脚步,声音愈是压低了几分,凑到羽彤耳边的唇几乎要贴过来。
“王爷若是想告诉臣妾的话,早就说了,何须叫臣妾猜?”黑暗里,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一定那冰冷的眸里尽是坏笑。
不知何时,这座冰山变得这么油腔滑调的。
羽彤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定他的唇就在脸边,小手一拦,就着感觉狠狠地推开。
南宫云轩似乎没料到羽彤会下手这么狠,再加上刚才她下手也使了几分内力。接着就听到身体撞到硬物的声音,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也松了开来,一声吭哧,很痛地一声。
“王爷,你怎么了?”羽彤这才意识到下手重了些,心头有了一丝小小的惊慌,赶紧地摸索着去寻找。
刚刚伸出去试探的手就被对方紧紧地捉住,使劲地一拽,她一个跄踉跌倒宽阔的怀里。
“看来你挺关心本王的,看在这点的份上,就告诉你,她是东楚公主!”南宫云轩没有丝毫犹豫。
羽彤连生气的余地都没有,惊讶冲淡了一切,若牡丹真是东楚公主,看她年纪应该比南宫云轩大一岁,也就是比东方璃还大,东方璃是皇三子,比他年长的公主应该是没有啊。
“觉得很惊讶?”他的声音愈来愈沉。
“你真是东楚皇子?”羽彤终于问了埋藏在心里的疑问。
“看来你早就怀疑本王了。”黑暗里,南宫云轩的脸上挂起淡淡的苦笑,“那时候,太后叫你送刺绣,你该就对本王有怀疑了。”
看来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臣妾是怀疑过王爷,但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愈是容易说真话,羽彤也不知道怎么了。
“但是事不关已,所以你没有深究。”南宫云轩接了羽彤的话,声音愈发地沉重。
这种沉重叫羽彤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王爷果真是纳兰皇后的儿子?”羽彤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那个缠绕心头的疑问。
“是。”这个声音低沉却充满爆发力,仿佛是积压在心头许久的一腔愤怒释放出来,冷冷地在漆黑的山洞里回荡,回声绝响,万里冰封,“牡丹就是人们所说的纳兰皇后的长子!”
牡丹就是人们所说的纳兰皇后的长子!字字在羽彤的心头徘徊。当初她只是怀疑南宫云轩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深宫之中的秘密何止这一桩,明明是女儿,为何成了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