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依附于螣蛇的蛇妖,就拿忘忧谷外传来的消息为例,已不知道有多少妖族出现在了修真界。
沈玉霏要是看见别的蛇,生出了亲近的心思,也上去
拿蛇尾乱蹭(),那可怎生是好?
梵楼用手指按了按眉心▽()_[((),重新将手指贴在沈玉霏的蛇腹上,按动的动作不由加重了力度。
“嘶嘶……嘶嘶?”
小蛇在睡梦中颤了颤,磨磨蹭蹭地睁开了眼睛。
“阿楼?”沈玉霏一拱一拱地爬到梵楼的手腕上,尾巴一甩,首尾相连,“做什么?”
“……宗主。”梵楼强压下心中的愁绪与对那想象中的同族的杀意,将一张玉帛推到手边,示意小蛇去看,“妖族现世,开宗立派者,有。”
沈玉霏扭着身子,顺着梵楼的手指,流水似的游到案前。
他缓缓地吐着猩红的信子,从玉帛的一头游到另一头,最后又哼哧哼哧地游回到梵楼的手指边,将自己重新缠在修长的手指上。
“由得他们去。”
沈玉霏懒洋洋地将蛇首靠在了梵楼的指腹上。
梵楼心中一软,却不得不提醒沈玉霏:“宗主,合欢宗已与蛇妖一族联系在一起,其他妖族,怕是会……宗主?”
梵楼话未说完,就见沈玉霏一边甩着尾巴,一边用牙齿磨自己的指尖,额角登时突突得跳起来。
“宗主,属下以为,您还是化为人身比较好。”
妖修翻手,以两指捏住了沈玉霏的七寸。
梵楼不敢用力,却也不敢松手。
沈玉霏七寸被制,虽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总归是不舒服的,登时气恼得蛇鳞炸开,眨眼间化身为人。
血红色的身影带着一缕暗香,坠入了梵楼的怀抱。
沈玉霏气恼地扯住梵楼的发梢:“阿楼,你做什么?!”
梵楼稳稳地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宗主,属下以为,您不该一直化身为蛇。”
“你不喜欢本座的蛇身?!”
“宗主,属下喜欢。”梵楼加重了语气,“但是属下知道,宗主化身为蛇,只是为了躲懒。”
妖修实话实说,“属下可以替宗主处理事务,但属下不能替宗主接管忘忧谷。”
梵楼即便已经贵为螣蛇,也永远忠诚地臣服于沈玉霏。
在他的心中,自己即便与宗主结为道侣,此生也只能仰视沈玉霏。
故而,有些事情,他不会替沈玉霏做。
“本座什么时候躲懒了?”被戳穿的沈玉霏恼羞成怒,双臂勾着梵楼的脖子,紧贴过去,居高临下地睨着妖修的神情,“本座上个月十五,与你双修,一连三天都没能从床榻上爬起来,你还要本座处理事务?”
“……上上个月亦是。”
“……上上上个月更过分,你连本座的蛇身都不放过!”
梵楼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笼罩起了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