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转身,剑尖直刺入试图偷袭的白蛇口中。
“嘶嘶——”
白蛇被当场开肠破肚,热血撒了沈玉霏一身。
他的怒火在这一刹那,达到了顶峰。
“该死!”沈玉霏气急败坏地甩去挂在剑上的死蛇,脚在倒下的桌子上狠狠一踏,重新回到舞台之上。
与歌女缠斗的梵楼微微一个晃神。
他已经抢先上前,五指狰狞地曲起,悍然掐住了歌女的脖子,直将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滚出来。”沈玉霏阴恻恻地勾起唇角,“别以为躲在别人的身体里,本座就拿你没办法!”
“……你当本座是那些冥顽不灵的名门正派吗?”
“……你躲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本座就杀一个人,你躲在十个人的身体里,本座就杀一百个人!”
被沈玉霏掐住脖颈的歌女痛苦地挣扎,显然没有料到他嘴中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眼珠子瞬间暴起,像是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一般。
“你……你怎么……她是无辜的?!”
所谓的“她”,指的就是白矖藏身的这具躯壳。
沈玉霏闻言,冷笑出声:“你是不是死太久了,连眼睛也不好使了?”
“……在你的眼里,本座是那种整天将不能滥杀无辜之事放在嘴边的伪君子吗?”
他边说,边毫不犹豫地收拢五指。
“嘶嘶——嘶嘶!”歌女脆弱的脖子被沈玉霏捏变了形,连带着藏身在歌女身体里的白矖也跟着呼吸不畅起来,蛇信时而挂在唇边,时而蜷缩进口腔深处。
“死在本座的手里,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眼见着白矖冥顽不灵,沈玉霏不再犹豫,五指用力,就要掐断歌女的脖子。
“慢着!”
白矖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意所震慑,再也不敢躲在歌女的身体里,“我……我出来,我出来!”
“歌女”说完,头重重向后一仰。
一道白光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雪白的蛇出现在沈玉霏的手边。
“嘶嘶——你,你满意了吧!”那条蛇与寻常蛇一般大小,睁着双猩红的眼睛,愤愤地瞪着沈玉霏,“你既然来了我的洞府,还要拿走我的宝物……我把你拖入幻境,经受历练,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白矖说完,愈发气愤。
它甩着尾巴,绕着沈玉霏转圈圈:“我见你也是白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玉霏闻言,差点冷笑出声:“谁和你同根生?”
他伸手,直接将白蛇抓在手里:“你看不出来,本座是人修吗?”
“那是因为你进入了我的幻境!”白蛇即便被抓住,依旧骄傲地扬起了蛇首,“进入了我的幻境,我想要你变成什么——哎呀,疼疼疼!”
它显然还没发现,沈玉霏当真是人修,扭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掐住自己蛇身的手指:“别用力了,疼!”
沈玉霏轻哼一声松了手:“放我们出去。”
“这……这……”白蛇心虚地吐了吐信子,“我已经陨落多年,此身不过是残存的一缕神识,你……你别再掐我了——”
它明显被沈玉霏掐怕了,心有余悸地蜷缩起蛇身,“你只有经历过幻境中的一切,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