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祖上流传的家业非得被你败光了不可!”
老东家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爹,我知道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没得罪人呀!”
“你当我真傻啊?”
“人家就喜欢这个调调,我就装疯卖傻给他们看。”
“哄得他们高兴,多点一壶茶一碟点心,咱们家也能多赚点钱对不对?”
嵇尧先是爽快地承认了错误,然后嬉皮笑脸地替自己辩驳。
“还敢顶嘴!”
“你这忤逆不孝的孽畜,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东家怒气冲冲,随手抄起了柜台上的算盘。
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投射进来,挡住了大门处的半边阳光。
老东家怒哼一声,放下算盘换上一副笑脸。
“客官有请。”
嵇尧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陈庆往后退了两步:“是茶楼没错呀。”
“大门敞开,想来是照常经营。”
“难道客人不能来吗?”
老东家站起身狠狠给了儿子一肘,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客官您快请进。”
“这是后院拉磨的伙计,平时一般当牲口使的。因为不怎么见人,所以不太会说话。”
“您别跟他计较。”
老东家赔着笑脸,把陈庆迎了进去。
嵇尧揉着剧痛的肋骨,忍不住怒火中烧。
陈庆目光戏谑地瞥了他一眼,闲庭信步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伙计从水房拎着热水从柜台旁边经过。
嵇尧立时叫住他:“哎,等等。把茶盘给我,本少爷亲自伺候一下贵客。”
伙计面色微变,生硬地笑着说:“少东家,不用了,这种粗活哪能……”
嵇尧抢过茶盘,不悦地斥道:“让你拿来就拿来,我今天非得把老家伙伺候舒坦了不可!”
他脸色阴沉,噔噔噔上了二楼。
陈庆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漫不经心地从窗户打量着下方车水马龙的街景。
或许不经意间,扶苏就在人群里。
他一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大舅哥,久别无恙。”
正当陈庆抿嘴发笑的时候,嵇尧用指节敲了敲茶桌,把托盘放下。
“老丈,你胆子不小呀。”
陈庆嗤笑一声:“我向来胆子大,长见识了吧好大孙。”
嵇尧登时火大,想张嘴叱骂又怕惊动了楼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