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来着?我得想想。”
路安之努力做出正在回忆的样子。
张素馨的神情缓和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这样一脸紧张的样子嘛。”
路安之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毕竟时间长了,现在离初中毕业也有快十年了,我哪能记得那时候的事啊?你能记得你初中时候的同桌叫什么吗?”
张素馨道:“记得啊,叫李青。”
“是男的吧?”
路安之问。
张素馨点了点头,说:“是啊。”
路安之又问:“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素馨一时间有些懵,头上仿佛有问号冒了出来。
路安之继续追问:“我都记不住我初中时候同桌的名字,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素馨连忙解释:“我们高中毕业和大学时候组织过两次同学聚会,所以才留了些印象。后来同学聚会,我就没再去了,我都和初中那些同学没什么联系。不信你看我手机,我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路安之道:“不看了,我看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有不相信你。”
张素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应了一声:“哦。”
路安之又说:“睡吧。”
“哦。”
张素馨又应了一声、她脑子里蒙蒙的,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安之赶紧翻身背对张素馨侧躺,长长吐出口气。
还好,危机稀里糊涂地解除了。现在赶紧睡觉,明天早上一觉醒来,直接把今晚的话题忽略过去,就彻底没事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闭眼睡觉的时候,张素馨的声音突然又在他背后响了起来:“不对,你还没有跟我说呢,你初中的同桌叫什么?”
路安之头也不回,说道:“这谁能记得啊。我又不像你,还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张素馨一阵沉默,半晌才说:“好吧,不说了。”
“睡觉。”
“哦。”
……
第二天睡醒以后,张素馨果然没有再纠结昨晚睡觉时候的话题,俩人睁开眼睛相视一笑,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别扭,反而是生活的调剂。路安之和张素馨都明白他们生活的另一半的心意,所以一点点小别扭,就只是一点小别扭,不会积压在心底难以清除。有些话题过去就过去了,偶尔回想起来,也只会觉得好笑有趣,不会对他们的生活和关系产生任何影响。
起床洗漱,给纤纤收拾好了,路安之骑电动车送纤纤去幼儿园,而张素馨则在家里准备早饭。
张素馨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还不怎么影响行动,但路安之总觉得自家老婆应该少动了。最起码应该少干活。
只是他不止一次地跟张素馨提起让张素馨不要多动,做饭等他回来做,张素馨却总是不答应,说她又不是没怀过孕,知道分寸没事的之类。路安之苦劝不住,满心地无奈。
送纤纤上学的路上,纤纤念了一路的诗,连电动车的喇叭都顾不上按了。得亏这小家伙不在家里吃早饭,这要是在家里吃了早饭,出了坐着电动车念诗念个不停,怕是要吸一嘴的凉气。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
小家伙把她昨晚学会的诗一首接着一首地背,一路背到了幼儿园去。
路安之心里感慨小孩子的记性真好啊,都快比上自己的金手指了。自己要是没有“前世的馈赠”这个金手指傍身,只怕记东西没小家伙这么利索。
在幼儿园门口把纤纤放下以后,纤纤当即就找到了等在门口的芸芸老师,“哒哒哒”地跑上去说:“老师!我学会背诗了!”
芸芸老师笑问:“是吗?会背什么诗啊?”
纤纤又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芸芸老师鼓鼓掌说:“纤纤竟然会背《春晓》了啊,纤纤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