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寂洲:“你是怎么做的?”
“我……”付南泉站在红区电脑室内,面前是上百台同时运作的电脑。
他正要按下启动按钮,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将他脱出电脑室。
当他离开电脑室后,电脑室的铁门立马合上了。门外不是走廊,而是一片纯白的不知名地界,黑影也在这时候消失了。
与此同时,无色界内。派银莎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有些突兀。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付南泉当初的手段涉及地下城四大家族内部机密,决不能外传的。
见付南泉闭口不谈,又有派银莎的前车之鉴,杨寂洲并未起疑,只绕过了这个话题。
问了几个关于红区生活的日常后,催眠结束。
尽管只是培养皿,但付南泉的部分经历也足矣让杨寂洲大为震惊。
更别提只是付南泉惊鸿一瞥看到的孤犬训练录像片段。杨寂洲根本无法想象派银莎是怎么撑过去、干掉一圈对手的。
在此之外,还有一丝他无法察觉到的心疼……
付南泉清醒后第一时间看向派银莎,不停颤抖的眸子中满是恐惧。派银莎的视线早早就等在了空中,在付南泉望过来的那一刻瞬间对上。
付南泉看着派银莎那从未变过的冷冽之色,对上那深紫色的眸子,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不再胡思乱想了。
付南泉起身,对着两人。
杨寂洲拿不准应该如何治疗——人格分裂障碍只要通过深入接触并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以人道主义和关心的态度对待他们,帮助他们认识到个性的缺陷,进而指出个性是可以改变的,鼓励他们树立信心,改变自己的性格即可。
可困难就在派银莎太清醒了,她对自己的过分了解让这场治疗从中等模式瞬间变成了地狱模式。
现在,他连深入接触都无法做到,更谈何找到刺激派银莎主人格求生欲望的开关……
……
深夜,派银莎在单人床上辗转反侧,忽然一阵恶心眩晕感传来,接着是头脑炸裂般的刺痛……
像是万千根钢针同时扎向后脑一处,强烈的刺痛令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又开始了……”派银莎捏捏额角。
她猜测的没错,进入无色界后,身体仿佛从最佳状态慢慢与现实状态接轨。这是从孤犬开始的:大脑内植入的芯片产生一定程度的排异反应。
已经跟了她许久,一个星期没发生,这会忽然又开始,身体十分不适。
就像是一直吃苦的孩子,偶然尝到了甜头,便会嫌弃那苦,哭闹着要甜。
只是最棘手的是排异反应的时间会变长,发生时间不定,也许一天两次,也许两天一次,到进入无色界前,她的排异反应时长已达到半个小时。
若只是痛苦,大脑也还清醒。但是过度的痛苦激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陷入一片空白,届时她会忘记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