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灰袍人也是豪爽之人,这个念头也是一扫而过,哈哈一笑,坐了下来,不等长髯老者倒酒,他便拿起酒坛,拍开封泥,给长髯老者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智豪兄,你说得对,今晚你我定要喝个痛快。你是兄长,小弟先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杯向长髯老者敬酒。
长髯老者也不谦让,拿起酒杯道:“范老弟请。”
两人一仰首,便将杯中酒一口喝干,朗声大笑,显得甚是快活。
韩风走到长髯老者身后,见他们一杯一杯的喝着又香又烈的酒,也不需要下酒的小菜,当真是豪气万丈,心底好不欢喜。
这些年来,长髯老者有时候会感慨无人能与他对饮,神s…不免会l…出一些寂寞之s…,但现在,突然来到的这个灰袍人能让他扫尽寂寞之感,韩风的心里又怎不为长髯老者高兴呢?
长髯老者与灰袍人对饮了八杯之后,只听长髯老者道:“范老弟,二十年前,你我的武功不相伯仲,二十年之后,你却比小兄高出了不止一筹,果然不愧是‘大梵寺’出来的弟子。”
灰袍人道:“智豪兄,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与你比起来,小弟所做的的侠义之举,少了一箩筐,远远比不上。在小弟看来,武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侠气。”
长髯老者听了这话,突然叹了一声。
灰袍人一愣,道:“智豪兄,这不像你的x…ng格。”
长髯老者缓缓地道:“心中有侠气又能怎样?想当年,有一个比小兄侠气千万倍的人,到头来却要被……唉,不说也罢。”
望了一眼灰袍人,笑道:“范老弟,小兄这些年一直处于退隐当中,不知你这些年来都做了何等侠义之事,说给小兄听听。”
灰袍人见他没感叹下去,也就没有追问。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像小女儿家一样,在一件事上纠缠下去。长髯老者既然没说下去,那便有他的理由,灰袍人理解。因此,灰袍人笑了一笑,便将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一些侠义之举一件一件的说出,说到高兴的时候,两人一口气喝了三杯。
这时,长髯老者对韩风说道:“风儿,你先去睡吧,我要与你范叔叔多聊一会。”
韩风道了一声“是”,朝灰袍人弯腰行了一礼,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解衣躺下。
外边隐隐传来长髯老者和灰袍人的说笑声,至于说些什么,韩风听不真切。一时之间,他也睡不着,便拿起老道送给他的那道纸符来看。
只见这道纸符呈三角形,用黄纸做成,正面画着一个八卦,反面却是一把小剑。小剑栩栩如生,中间一抹殷虹,颇为醒目。
看着看着,韩风睡着了,也忘了把纸符收好,睡梦中,那道纸符从他手中松开,落在了chu…ng边。
不知过了多久,韩风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发觉天已大亮,而自己的小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舒伯,你老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人虽是背对着chu…ng边,但韩风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长髯老者。
长髯老者缓缓转身,一脸的凝重,两根手指里,却是夹着一道纸符。韩风见了,下意识的在chu…ng上找了一下。
“风儿,你别找了。舒伯问你,这道纸符是谁给你的?”
“是一个老道士。”
“他长得什么mō样?”
“什么模样我无法形容,反正他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胡须有些灰白,一双眼睛十分透彻,宛如清水一般。”
长髯老者听了,没有立即做声,而是沉思了一下,道:“难道真的是他?”望了望手中纸符,自言自语地道:“一定是他,不然的话,这道灵符从何说起?也只有这个老道,才能做出这样的灵符来。”
“风儿,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老道的?”
韩风一五一十,将自己与老道、老头相识的经过说了出来,长髯老者听后,面s…一变,道:“想不到风百川也没死。”
韩风一时好奇,问道:“舒伯,风百川就是那个老头的名字么?”
长髯老者点点头。
韩风又问:“他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居然有一个宝葫芦。”
长髯老者道:“他是huām…n的人,但又不受huām…n的约束。当今huām…n的m…n主见了他,也得要叫他一声风师叔……”
说到这,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武林中事,不觉笑了一笑,道:“风儿,这些武林中的人物,我以后再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你现在听了,也未必能听懂。”将纸符递给韩风。
韩风伸手接过,只听长髯老者郑重地道:“风儿,舒伯虽然不知道那个老道为什么会送你一道灵符,但这道灵符万分珍贵,你要好好保存,绝不可当做好玩的东西来玩。”
韩风道:“风儿知道。”
长髯老者“嗯”了一声,笑道:“我已经做了早饭,你梳洗一下,和舒伯一起吃吧。”说完,走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