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回答得很随意,凌羽翔话中的醋味还是掩盖不住。
真是个醋缸啊!风行烈知道柳无歌总算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心里很开心,她相信,一定还会有其它人能给他温暖的,虽然遗憾,但是,她对柳无歌的并非爱情,而柳无歌也没有想过要勉强她怎样。
她掩口对凌羽翔笑道:“你干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被他感动得要以身相许吗﹖”
凌羽翔瞪眼道:“我凌羽翔顶天立地,难道还会怕这等小小挑战﹖我可不相信我这么没有魅力,这么没有能力,留不住我的好夫人,更何况‥‥‥”
他眉开眼笑地抬起手,抚摸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
“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怕你跑了吗﹖”
“羽翔,你既然知道时空乱流的危险,跨入火里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风行烈脸一红,追问道。
“后悔啊!当然后悔死了!”凌羽翔笑得那样猖狂,让人生出世界男子只此一人的错觉:“我真是后悔,我怎么没有早点冲进去呢!让你在那边苦苦等待了我这么久!还错过了你和岳父大人相认的好戏,真是太好了,你的家人都那么疼爱你。不过,我也不会输给他们,我要宠你,好好宠你,一直宠到天上去,让天下间所有女子都羡慕你。”
脸颊腾地红润了,感觉到他越发痴迷狂热的目光,风行烈有点手足无措地转移话题。
“我听玄真大师说,需要有媒介才能到那个世界去,你是怎么过去的﹖那个玄落大师这么厉害吗﹖”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有苍穹血鹰这头灵兽压阵,还有联系我们的东西。”凌羽翔从怀中扯出一个紫色的小荷包,鼓鼓胀胀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风行烈脸色一变,没好气地一把扯过来,怒道:“哪个姑娘绣给你的!哼,真当我那么寛容不成!我告诉你,凌羽翔,你要是敢‥‥‥”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拆开的荷包里,只有一样东西。
“头髪﹖”风行烈愣怔着喃喃说道,手指触及那黑色的丝丝缕缕,心中蓦然一阵翻腾,眼角模糊地向凌羽翔看去,他还是微笑着,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是啊,你忘了,我们是结髪夫妻呢,这些都是我们床头落下的,有你的,也有我的。我什么也不缺,但无论怎么着,也要藏着些属于你的东西嘛。”他握紧那个荷包,连同风行烈的手一起,温热的气息扑倒她眼前,风行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快要融化了。
“我也要!不能只有你一个有!”她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要求道。
“好好好!我说过的,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你,什么都可以哦。”像哄小孩子似的,凌羽翔的声音好听得像是一阵仙乐,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脖子上,惹得人心猿意马。
拧了他的胳膊一下,风行烈脸色微红地小声问:“你凌国那边呢﹖”
“全都放下了,在玄落大师送我去之前,我就让凌可他们领着飞羽骑回风城去了,我已経修书给皇兄,将暗阁正式交给他,从今往后,我再不是大凌王爷,只是打算今生今世陪伴着你的凌羽翔!”
不顾她的阻拦,凌羽翔俯身,眼睛亮得像是要将人吸入其中,他终于温和地覆上她的唇,不断加深着这仲渴求已久的吻。风行烈搂住他,满足地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给予的欢乐与幸福之中。
暖洋洋的空气四处飘荡,风过处,沉淀了永恒的喜悦。
“皇上﹖”向菊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华衣的男子,眼中掠过几缕担忧。“备选的秀女的画像已経送到了。”
“哦。”随口答应了一声,从高高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秦涵慢慢踱步到窗边,仰望着天边耀日,若有所思。
“皇上﹖朝中老臣很多都建议您快点立后,您看‥‥‥”向菊急了,这事情秦涵已経拖了又拖,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在眼里的。秦涵清醒没多久,那些臣子又压下来了,现在只要一说到选秀女的问题,他就对着窗外发呆,向菊明白,他分明就还在想着风行烈啊!
“什么也不用说了。”他神色虽是凝,却已経不再是一片死气。
向菊正要再劝说,却被他下一句话给震惊得闭上了嘴巴。
“该过去的,已経过去了,行烈又救了我一次,可我却知道,我们之间只能是过去式了。”秦涵的话总算让向菊放下心来,却还是有些唏嘘之意。
“风王也曾说过,希望您能够将大秦治理得越来越好。”
秦涵微微点头,走到那片秀女的画像之前,终于坐定了下来。
触及到笔的手,微微一颤,终究还是执了起来,蘸了墨水,展开了那一张张的画卷‥‥‥
行烈,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就做个好皇帝吧,我一定会让我管辖之内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一定‥‥‥
…
“随风兄﹖你又来了﹖”俊美邪魅的男人从热闹的酒楼二层的里间走出,一看到那个满头白髪做在自己最喜欢的雅间内发愣傻笑的男人,气立刻冲到了头顶上。
“怎么,只能柳兄你念风,我就不行吗﹖”奚随风随意笑道,不以为然地継续“思念”
“行!那你去把行烈找回来啊!”柳无歌对这个男人是没辙了,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风城一聚后成为了朋友,或许是因为风行烈的关系吧,二人时常一起喝酒,一起讨论风行烈的往事。不过柳无歌表面上对奚随风是很不感冒的,毕竟他一到,另外两个必定也到了。
“找回来做什么﹖被凌兄揍个半死﹖”奚随风摇头,托着脑袋若有所指道:“行烈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吧,反正风城我们替她打理着,还是说柳兄,你仍然放不下么﹖”
柳无歌对着墙壁上那一张画像盯了半响,终于摇了摇头。
“能够放开是一回事,放下又是一回事,奚兄,难道你不是仍旧牵挂着她么﹖只是,我们只能在心中牵挂罢了,但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将这份牵挂减淡半分。”
奚随风胸口略有震撼,淡淡笑了。
“柳兄,想不到反倒是你比我一更加诚实,说的是!她的去留由她,可我们对她的心意,却是千年万年也变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