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昀操纵着轮椅往卧室,“我还有工作,忙完会睡,你也早点睡,下次不能按时回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
对哦,还没给程祈发信息。
正想着程祈的信息先过来:【到了吗?】
【刚到,晚安。】
不能跟他聊,一句晚安断清后路。
看着沈朝昀进卧室,沈夕恒跟上去,倚在门框欲言又止。
沈朝昀没好气道:“哑巴了?”
“哥……你还记得郑骆秋吗?”
沈朝昀手里的水杯晃了下,水淋在腿上,沈夕恒忙上前抽出纸巾替他擦拭,沈朝昀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见过郑骆秋?”
“没有,听程祈说他一直在找你。”
“你有没有告诉程祈我的情况?”沈朝昀眼里是复杂的狠厉与焦急。
“没有,我谁都没说,但郑骆秋已经知道我们在亭山了。”
沈朝昀松开沈夕恒,“程祈肯定会告诉他,不过他找我干什么?讨债?”
沈夕恒又帮他倒了杯水,“哥,你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吃得好睡得好,每天什么都不用操心,待在家里等吃等喝,等死,你觉得我哪里不好?”
沈夕恒没敢再接话,小心的问他要不要睡觉。
沈朝昀冲他摆手:“你去睡,我还有工作。”
半夜三点,沈夕恒起床喝水,沈朝昀房间的灯还亮着,沈夕恒不敢打扰,在他门口站了几分钟,回房睡觉。
隔天一早,沈朝昀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客厅满是烟味,沈夕恒上前,“哥,你一晚没睡?”
沈朝昀扭头,一个晚上像是憔悴几岁,手里的烟燃得只剩半截,“嗯,赶工作。”
“哥你怎么又抽烟,你又让跑腿送烟了?”
“没抽,我不喜欢抽烟。”
沈夕恒知道,郑骆秋喜欢抽烟,沈夕恒以前在哥哥身上闻到过烟味,那时的哥哥并不抽烟,这几年哥哥经常买烟,心情不好的时候点燃一支,沈夕恒想,他或许也在想念郑骆秋。
“哥,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沈夕恒一直不知道他哥跟郑骆秋发展到哪一步,“是不是想郑骆秋了?”
沈朝昀难得的没发火,将烟送到鼻子底下轻嗅,“不,我只是想念那个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我。”
新的一天,沈夕恒先给阳台的两盆花浇水,这两盆花是这个家最有活力最美好的存在,栀子花花期接近尾声,香味馥郁,另一盆月季开着两朵红色的花,不知道名字,好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