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
若冷嫣是个男,时不时去青楼红馆看看头牌名妓,自然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可冷嫣是个女,竟然也对这些个名伶感兴趣,倒真的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阮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奴婢跟踪了冷嫣进了这醉云楼几次,发现她每次都是冲着这个头牌而去。而且,楼里的人,无论是姑娘还是老鸨,看见冷嫣都好似为熟识一般,丝毫没有半点的生疏。”
“嗯。”闾丘月轻轻点了点头。“醉云楼的头牌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叫栾小小。”
闾丘月微微蹙了蹙眉心。“听名字,倒是没什么可疑。不过是普通风尘女惯用的名字。想必,用的不是本来的姓氏。”
闾丘月低语了一番,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阮竹探究。
阮竹心领神会,继续说道:“奴婢已经仔细查了一下这个栾小小,得知她并不是乌国人,而且踏入风尘前,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
闾丘月静静听到此处,忽然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这个栾小小,和冷嫣,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吧。”闾丘月这句话说的虽然略带疑问,却透漏着肯定。
阮竹听罢,不禁心内对闾丘月暗暗佩服。这样滴水不漏的心思,恐怕时间少有女能够做到。
“王妃猜测的不假,栾小小和冷嫣都是南朝人。只是,冷嫣的家世,奴婢查不到分毫。可是这个栾小小,竟然是南朝都尉千金。”
世家千金,沦落至此——想到此处,闾丘月心里不禁陡出一丝感伤。无论什么原因,踏入风尘,对一个女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
“可有查到栾小小为何来到乌国?”
闾丘月摒了摒心内的其他情绪,继续向阮竹询问。
“回王妃,栾小小的父亲,是阜阳之乱中,被惩治的臣之一。”
阮竹一句话,便将闾丘月的疑惑全部都解开了。
原来南朝当年曾经发生过一场叛乱。自古皇位继承,不是立长就是立嫡。南朝皇帝当年临终之时,却将皇位传给了一个妃所生的皇,这让皇后所出的大皇怎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南朝皇帝前脚刚刚驾崩,大皇就起兵造反,诛杀了还未来得及继位的皇。朝堂上那些个拥立皇的臣,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史称,阜阳之乱。
现在看来,这个栾小小的父亲,应该就是当年拥立皇的人之一了。
可是这栾小小……
“她竟然逃到了乌国?”闾丘月不禁有些好奇,那大皇为了皇位,既然能杀了亲兄弟,怎么会放过一个反对自己的朝臣之女活命于世上。
阮竹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惊异。还以为这栾小小有苍天庇佑,才得以存活。可是她毕竟是慕容逸轩一手栽培出来的,最出色的细作之一。所以这点事,想要查出个究竟,倒也难不倒她。
“回王妃,栾小小当年也是在南朝大皇要诛杀的名单之内。而其实早就在南朝皇帝驾崩的当晚,都尉大人就已经连夜将栾小小秘密送离了南朝。”
听到此处,闾丘月倒是有些惊诧。南朝皇帝驾崩,大皇还未开始造反,就算已经开始了,也不能断定是否成功。而那位都尉大人竟然提前就把爱女送走,是不是早就预知了结果呢。
既然早知道是死一条,又为何义无反顾直至丧命呢?
阜阳之乱发生在十年前,当年栾小小不过是个孩童,而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亲自向那位都尉那人询问,才能得知了。只可惜,都尉大人已经仙去,怕是要将这秘密,跟他自己一起长埋黄土了。
闾丘月不禁为这位都尉大人感到叹息。想必,也定是位铮铮铁骨,铁血丹心的英豪。
可是转念一想,闾丘月又想起来一件事情,随即又向阮竹问道:“既然栾小小的父亲提前将她送离南朝,又为何会让她沦落风尘?”
“回王妃,这其中另有缘由。说来这位大皇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竟然也想到了这些个牵连其中的人会提前安排自己的家小,所以就在栾小小被送走的当晚,便被大皇派出的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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