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一周能跑来个两次三次的,每次都是晚上十点多钟来,大概玩儿上两三个小时就走了,每次都是他自己来,我还真问过他,他跟个小大人儿一样,也不理人,后来我也懒得问了。”
“他每次来都是玩网络游戏么?”
“对。”
“他的账号……”
“这个我知道。”网吧老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之前略显凶恶的态度,难得的主动起来,“他之前来我这里玩,你们也看到了,我怕检查所以一般都让年纪小的做吧台旁边这个位子,有好几次他走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连电脑都没有来得及关掉,所以我就看到了。”
秦若男一听这话,赶忙拿出纸笔,让网吧老板把方万的游戏账号抄给自己,网吧老板从吧台后面翻出了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很多看起来像是账号、密码之类,秦若男不知道为什么网吧老板会记了这么多这些东西,保留这些信息出于什么目的,也没打算追问,眼下最首要的是拿到方万的账号。
不一会儿,老板找到了账号,抄在了秦若男给的那张纸上,递给她。
临离开之前,安长埔让网吧老板好好回忆一下,方万失踪前后是否在这里出现过,网吧老板想了好一会儿,说应该是没有来过,自己也不够确认,于是又不得不想方设法的调取了那几天的监控记录出来看,结果发现就在方万谎称补习,又被庄全抢劫了身上的零花钱之后,他还真的跑来这里上了一会儿网,不过没有多久,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又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
至于方万离开这里之后去了哪儿,网吧老板也同样无从得知。
离开这家网吧之后,安长埔给小丁打了个电话,把方万的账号也告诉他,让他一并查看一下,小丁爽快的答应下来。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其余事情没有任何是需要当天就夜以继日去完成的,于是安长埔直接开车把秦若男送回了家,自己也回去休息,跑了这一整天,两个人不仅仅是吃的很潦草,两条腿也已经疲惫的好像灌了铅一样重。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照例早早的醒了过来,每次有工作任务压在肩上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好像时时刻刻都绷紧着神经,让她的精神总是保持亢奋,即便不依赖闹钟的唤醒,也不会睡过头,并且只睡几个小时就可以神采奕奕。
吃过早饭到重案组的时候,办公室里面田阳已经来了,同在的还有前些天才刚刚见过面的陶音音,正在和田阳不知道聊着什么,一脸轻松的微笑。
陶音音看到秦若男走进来,热情的对她摆摆手,外面天气愈发的冷了,她身上穿着一见肉粉色的毛呢外套,白色的毛领围在脖子上,衬得脸色粉嫩,娇滴滴的。
秦若男不由自主的偷偷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着,牛仔裤,军绿色的宽松风衣,往好听了说是中性美,往难听了说,那就是缺乏女人味。
她还没来得及自惭形秽,就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一个男人背对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坐着,坐的位子恰好是安长埔的作为,若不是他比安长埔显得略矮略壮实一点,搞不好秦若男要以为安长埔今天心血来潮换了造型风格呢。
之所以会说心血来潮换风格,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着装与安长埔相差甚远。安长埔虽然长相上称得上是个当之无愧的英俊男人,但是他自己却很少去刻意的修饰自己,好像对自身的天然“资源优势”并无知觉,衣服大多数以休闲舒适的款式为主,其实根本谈不上什么严格的着装风格。
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不是,虽然看不到面孔,但从背影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很花心思拾掇自己的人,并且品味还算不错。
秦若男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顺便略带着一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男人。
男人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结实的手臂把袖子撑的很饱满,皮夹克里是黑色的圆领衫,一条腿从桌旁露出来,可以看到深蓝色的牛仔裤和脚上的高帮皮靴。
他的头发很浓密,发型看似随性,却一丝不苟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造。此时此刻,他正微微偏着头,把安长埔桌上的书本和卷宗一本一本抽出来,再按照高低和厚薄的不同重新排着序列,眉头微皱,侧面看上去,鼻梁高挺,下巴紧实,脸部轮廓很分明,就算不看正面,也不难判断出是一个皮相上乘的男人。
秦若男也喜欢英俊好看的男人,不过恰好仅限于某个特定的英俊男人而已,并不包括其他所有,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陌生人打量几眼之后,对于他的外貌完全没有丝毫的好奇,扭头用口型问田阳:“这人是谁?”
田阳也用口型无声的回答说:“说是来找长埔的。”
秦若男在没有其他疑问,当着陶音音的面她也不想过多的开口,索性拿出自己手头的资料埋头翻阅起来,一时间,办公室里虽然有四个人,却只有陶音音时不时的会和田阳低声说上几句话。
看了一会儿资料,秦若男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她不认识网监大队的小丁,一心挂念着游戏账号的事情却又不方便自己去打听,只能等安长埔来了再说。这一抬头,她恰好看到坐在安长埔位子上的男人正扭脸看着一旁的窗子,他的目光和神态显然并不是在试图欣赏窗外的风景,而是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着自己在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像。
自恋的家伙。秦若男在心里略微有些鄙夷的想,陌生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也转过头来看看她,秦若男重新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到手头的资料上面,没有理睬。
又过了一会儿,其实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十几分钟而已,只是办公室里的安静气氛让时间似乎被拉的格外漫长,安长埔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脸上有些惊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若男心里面忽然有点想笑,隐隐觉得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是受自己欢迎的角色。
因为他的到来和陶音音当初出现在重案组的情形巧合般的相似,没有任何征兆的来临,而被找的正主儿却姗姗来迟,并且就连一进门时的表情也是那么的雷同。
“钟翰?”安长埔有些不太确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男人闻声回过头,看到刚进办公室门的安长埔,脸上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好久不见啦!”
他做出了一个显得很亲近的姿态,脚步却并没有动,站在原地等着安长埔主动凑过来,秦若男对这种略显傲慢的姿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田阳的表情里更多了些好奇,陶音音也没有急着出声同安长埔打招呼,只是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对他招了招手,然后同样好奇的看了几眼那个被安长埔称为钟翰的男人。
安长埔迎上来,没有因为钟翰的姿势而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而是照着他的肩窝擂上一拳。
“少来老外的那一套搂搂抱抱的见面礼!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安长埔看上去很高兴,拍着钟翰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钟翰扯着嘴角笑了,笑容懒洋洋的,并不像安长埔那么开怀:“突然袭击是最出其不意的,当个‘不速之客’才让人印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