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落空,让他颜面扫地而已。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父不采取任何形式的“报复”,那才真的会让秦若男感到奇怪呢。过去的这些年里,秦若男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与父亲抗衡,因为原本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可是现在,她走上社会,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声誉,当初要不是为了避免秦父干扰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像给妹妹安排富有的相亲对象一样的操纵自己的婚事,她也不会选择放弃b市已经打下的好基础,选择调来c市,没想到,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秦父的算盘,假如他跑去公安局大吵大闹,不肯罢休,闹得鸡犬不宁,以后同事们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还能在这里工作下去了么?
秦若男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头就觉得更加沉重,沉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今天一整天自己不在c市,父亲也没有打过任何电话给自己,该不会……他已经像自己担心的那样做出了很多失当的举止了吧?
秦若男急忙坐起来,拿过手机,对着通讯录犹豫了半天,最后选择打电话给田蜜,毕竟她和自己一样同为女性,平时相处的也挺不错的,加上田蜜的个性比较单纯,自己如果试探着问问,她应该不会有所隐瞒的。
打定主意之后,秦若男拨通了田蜜的电话,没过多久就被田蜜接听起来。
“若男姐,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你在f市呢吧?是不是有什么事?”田蜜一接起电话来,就好像倒豆子一样哔哔啵啵的蹦出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说话的同时,隐约能听到陆向东在对别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家里有客人在,还是他也正在和别人通电话。
秦若男要不是现在正忧心忡忡,非得笑出来不可,只可惜眼下她还没有和田蜜开玩笑的心情,为了不让田蜜察觉自己的“可疑”,她找了一个听起来特别合理的理由:“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是想问问姜燕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没有,今天我和安长埔出差不在本地,你哥和墨窦估计也特别忙,未必有时间呆在办公室,所以问你是最保险的。”
“若男姐你可真聪明!就知道我现在是那种被绑在办公室里哪儿都去不了的人,所以关于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问我准没错!”田蜜在电话那头略显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法医那边已经有结论了,具体的还是等你们回来再说吧,反正……这次的案子挺重口味的,绝对超出了你的想象!”
“哦,好的,我们俩这边把该调查的都查完就尽快赶回去,”秦若男没追问田蜜所谓的重口味是什么意思,转而又问,“那其他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别的什么事情?”田蜜似乎有些诧异,不解的反问。
“没事,我随便问问。”秦若男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赶忙岔开话题,“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现在你可是两个人了。”
“放心吧,我现在在家里就是‘囚犯’,我们家那个‘狱警’别提多尽职尽责了!”田蜜虽然嘴上在抱怨着,语气里却透出掩饰不住的甜,“若男姐,你在外面也挺辛苦的,让安长埔多照顾你啊!……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绝对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
田蜜最后的那一句话听起来有些突兀,让秦若男听着有点哭笑不得,心里忍不住替安长埔觉得委屈,明明就是个体贴入微的绅士,怎么听田蜜这话里的意思就好像安长埔会欺负自己似的。
和田蜜通过电话之后,秦若男的心略微踏实了一点,隔壁安长埔的房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了,秦若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天的疲倦渐渐涌了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枕边的手机正响着闹铃。
安长埔也早早起来了,两个人收拾好,在附近吃了点早饭就又去了f市公安局,想要弄清楚姜燕入住那天的神秘访客的身份。
那家宾馆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这一次帮了大忙,让他们能够获得此人清晰的面部图像,以此为线索展开调查,随后的调查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把监控录像当中的男人从茫茫人海当中筛查出来,明确了身份。
这个人正是f市的本地人,名字叫做万兴,今年39周岁,在f市经营着一家五金建材店。
安长埔向f市公安局的民警拿了万兴的家庭住址,打听了去往那里的路线,之后便和秦若男直奔目的地,希望能够顺利找到这个十几天前还和姜燕有过接触的男人。
f市的市区面积不算大,万兴的住宅在位于临近火车站的小街旁边的一栋灰扑扑的小楼里,赶到那里之后安长埔他们才发现,原来他的门市也在这里,就在他位于二楼的住宅楼下,把原本靠马路的窗子改成了门,变成了一件门市房,门上面五金店的招牌做得很大很醒目,“万兴五金”四个大字把二楼的窗子都挡住了大半,想找错都很难。
安长埔把车停好,和秦若男一起走向万兴五金店,推开那扇脏兮兮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店里柜台后面玩手机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录像当中的男人——万兴。
“买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万兴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态度并不怎么积极,连热亲的招呼也没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是万兴吧?”安长埔走上前,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姜燕你认不认识?”
万兴一看安长埔的警官证,先是一怔,随即立刻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手机,满脸带笑的对他点点头:“认识,认识,她是我们家一个远亲,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怎么了?有事儿?”
第二十章 雁过拔毛
“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是远到什么程度?”秦若男耐着性子问。
万兴的眼睛逐个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在揣测着这两个突然到访的警察到底是什么来意,嘴上倒也不闲着,对他们说:“就是她姥姥和我爷爷是表兄妹,我管她姥姥得叫表姑姥,她得叫我爷爷表舅姥爷,然后她妈是我表姑姥家的表姑,我爸是她表舅,我们俩就算表姐弟,就这么回事儿,一表三千里,实际上也不能算是什么实在亲戚了。”
“平时有交往么?”安长埔又问。
“哪能有什么交往啊,我那个表姑当初嫁了个有能耐的老公,一家子都混成人上人了,人家住在大城市,干着大事业,我这种小虾米,在f市这种小地方……”万兴好像是在说笑话似的,自己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和人家有来往,人家也得稀罕搭理我才算嘛!”
“那你上一次见到姜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哟,那可有年头了吧……我算算……反正她生孩子那会儿我陪着我爸去给她送过东西,随了份子,然后好像就……”万兴挠挠头,“哎呀,这么一说,我连她儿子今年多大了都不记得了呢!”
安长埔看他装傻装得这么用心,也笑了,看看万兴的这家五金店:“店里生意怎么样?生意挺兴隆的吧?经常出去见见客户,谈谈生意?”
“哎哟,警察同志,你就别逗我了,谈生意见客户,那可都是人家大老板干的事儿,我这种小破店,老板也是我。干活儿的还是我,我谈的哪门子生意,见的哪门子客户啊!”万兴一边维持着笑容,一边观察安长埔和秦若男的反应。
“不是谈生意的话,你没事跑去xx宾馆干什么?消费?”秦若男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宾馆前台经理提供的那张刻着监控录像的光碟,当时不知道是出于宣传的目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特意在光碟上面贴了一个带有宾馆名头的小粘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