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的女儿虽然只有七八岁大,不过正处于熟睡中,季承的妻子抱着她显得有些吃力,秦若男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也被谢绝了,只好由着她自己费力的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好在一回到办公室,季承就立刻过来帮着把孩子接了过去。
“那我把住址告诉你,你们到那附近地方住宿吧?”有了熟睡的孩子在场,安长埔说话的声啻然就降低了几度。
“你不用特意小声说话,我女儿一旦睡着了,在她跟前敲锣打鼓她都照样睡,没事儿,”季承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孩子抱得更稳一些,看了看怀里睡的正香的女儿,对安长埔咧了咧嘴,“安警官,我们三个刚才急急忙忙是打出租车过来的,你家住的地方我也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宾馆旅店什么的,你看,能不能这样,这么晚了,你也应该下班回家休息了吧?顺便捎上我们行不行?”
“你说什么呢?咱们不回家?”季承的妻子看去有些困惑,从原本跟着丈夫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一听还不能回家,要去别处过夜,一下子有些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平白无故的大半夜有家不能回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你就别管了好不好?等回头以后我在找机会跟你慢慢解释,行不行?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别给我添堵了!”季承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对老婆发作,别说语气重一点,就连脸上都不敢流露出太多不耐烦的神情。
“那个人也是真有意思!”季承的妻子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怨气得到了抒发,继续气哼哼的说,“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姜燕收了他什么钱,答应了他什么事儿,要是没做到他就找姜燕算账去呗!找你干什么!你又不亏欠他什么!再说了,就你那两下子,他闹你能闹出什么结果来,你有那两下子帮人家办事儿么?”
“行了,行了,你可别说了,不嫌丢人么?”季承低声对妻子说,眼睛一个劲儿的朝安长埔和秦若男这边瞟。
他老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丢人了?这些年你巴结姜燕的时候怎么没嫌丢人?逢年过节的拎着东西去她家,人家对你还不哼不哈的时候你怎么没嫌丢人?上她家里去溜须,她连句客气话都没有,二话不说让你踩凳子爬高帮她修理她家出柜的门,被人当着你老婆的面好像使唤佣人似的使唤你,那会儿你怎么没嫌丢人?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根本就看不起你,你再怎么巴结她,她也不会重视你,你不是不听么?结果怎么样了?现在你被她拖累成这样,我和孩子也得跟着一起折腾,姜燕怎么样了?她估计这会儿正在家里睡大觉呢吧!别人好歹也算是卸磨杀驴,你呢?你连拉磨的机会都没有过!”
“行了!你被说了行不行?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我?这事儿是我想的么?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季承忽然之间生气了,嗓门儿一下子大了起来,把原本在他怀里睡着的孩子都吓了一哆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此状况,季承夫妻两个倒是很有默契的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小女孩儿睡意正浓,刚才那扰人好梦的争吵声没有了,很快就又闭上眼睛呼呼睡着。
安长埔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季承,见季承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心虚,也没有立刻询问他什么,招呼着其他人一起下楼,时间不早了,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除了徒增疲劳之外,毫无意义。
季承夫妇坐上安长埔的车,安长埔和秦若男载着他们到自家附近,找了个家相对卫生环境和价位都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旅店帮他们一家三口安顿下来,季承的妻子抱着孩子先去房间,季承在前台办理住宿手续。
“我的手机晚上不会关机,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给我。”安长埔对季承说,然后朝里面看了看,问,“家里还不知道姜燕的事情?”
季承连忙身手过来和安长埔握了握手:“安警官,刚才谢谢你没当着我老婆的面说破,我没敢告诉她姜燕死了的事,想等我工作上面稳定下来看看情况再说,现在告诉她也没有意义,她只会跟我吵,说这么多年花的钱都打了水漂什么的,我最近的压力真的是很大,不想回了家之后还被老婆拎着耳朵吵。
“保持联系。”安长埔对他点点头,对于季承的说法不知任何评价,又和他确认了一边联系方式之后便和秦若男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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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封信
等到安顿好季承一家三口,已经快要接近半夜了,原本就已经忙碌了一整天的安长埔和秦若男都觉得异常疲惫,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安长埔坚持要把秦若男送回家自己再回去。
秦若男不想浪费他的休息时间,便开着玩笑拒绝说:“换成别人也就罢了,你还怕有人想要拦路抢劫我么?”
安长埔煞有介事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秦若男一会儿,说:“以你的身手,除非对方持械,而且人数大于一,否则我还真不是特别担心,我比较担心的是从单元门里会突然跳出来一个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人!”
他要是不开这么个玩笑,经过晚上孔成礼的那一场闹剧和季承一家的突然到访,秦若男几乎已经把仲志强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被安长埔这么一提,一下子脸都涨红起来,瞪一眼在旁边噙着笑的安长埔,嘴上说:“那你就送吧!万一真被我说中了,记得花留下,人打跑!”
安长埔笑了起来,拉着秦若男的手朝她住的地方走。
“你还真是个做好的材料,如果不是你在场,搞不好姜燕已经死了的事就要被我说漏给季承的老婆知道了。”秦若男对安长埔说,“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老婆么?”
“怀疑过,但是想一想,这件事不管季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和他老婆对这件事是不是知情影响不大·所以没必要戳穿他的这个隐瞒,至于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瞒着姜燕已死的事情不说,是真的怕老婆阄他,还是别的什么,回头咱们自己去弄明白就好了。”安长埔倒也没有一心做老好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戳穿的必要。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这一晚能过的太平一点,不然的话,咱们俩今天晚上的‘夜生活,也太丰富多彩了!”秦若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衷心希望不要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她的愿望最终还是实现了·回到家洗漱之后,秦若男躺在床上没有几分钟就陷入了香甜的沉睡,再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安长埔早上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给季承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是否一切正常,季承在电话里连连道谢,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才让安长埔脑子里的神经放松下来。
两个人来到公安局,和田阳、墨窦碰了个面,这段时间田阳和墨窦的主要任务都放在对巩元纬的调查上面,作为姜燕的丈夫·巩元纬是与她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而实际上以他们的夫妻感情来看,他与姜燕的关系又可以说是疏远的厉害,作为一个能够有作案动机,也同样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下手机会的人,田阳他们不查自然是不行,偏偏巩元纬的身份和地位又是摆在那里的,兴师动众的去调查,无疑会给巩元纬的工作和生活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并且也未必就能收到理想的效果·既然如此,调查工作自然就得低调而隐秘的进行。
经过他们这几天的辗转努力,现在得到的结果是巩元纬并不具备作案时间·杀害姜燕的真凶,应该不是巩元纬,他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