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沉重到窒息的气氛中,黑泽家迎来了那个慈善晚会。
下午,宴会开始前,辛苦在莫末房间里,帮他穿好当晚的礼服。
黑色的西式礼服,高贵雅致。
辛苦从里到外,一件件为莫末穿上身。
她可以舍去了领带,只给莫末解开胸前衬衣的两颗扣子,露出蜜色的光滑皮肤和健硕的胸肌,随意、不羁,却魅力四射。
只是,看来看去,辛苦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她想了想,又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花篮,里面放了一束栀子花,一把满天星、金属丝、铁根蕨叶、一团漂亮的白色蕾丝缎带和一板珍珠别针插针。
她用细金属丝穿过栀子花花梗,把蕾丝缎带、满天星和铁根蕨叶一起,盘结成精巧的襟花,再用珍珠别针为莫末戴在胸前。
馥郁的栀子花香,洁白雅致的襟花,成为这身礼服的点睛之笔,比起领带和领结这样的常规配饰,更显得自然精彩。
莫末看着忙碌的辛苦,看着自己这身出众的衣装,心里暖洋洋的。
他低下身,把脑袋埋在辛苦肩头,带着一点鼻音撒娇:“好甘甜,你真是有一双巧手,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在你身边呆着。”
辛苦停下手,一脸溺爱地摸了摸莫末的头发,“只要去露一下脸就好,很快的,等你回来了,我做一道很特别的菜给你吃,好不好?”
莫末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什么菜?”
“你回来就知道了。”辛苦笑的神秘兮兮的。
莫末嘟着嘴蹭了蹭辛苦的肩头,“那,只能给我一个人吃!”
“好,只给你一个人~~~~”辛苦拖着长调,捏了捏他的鼻尖。”快去吧!”
“我要和你一起走。”莫末拉着辛苦的手晃了晃。
辛苦无奈的摇头,“好~和你一起走~~~”
莫末又在辛苦的颈窝处蹭了蹭,这才拉着辛苦,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到了楼下,莫末又在辛苦身边腻歪了半天,终于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开,磨磨蹭蹭去了花园。
辛苦则穿过曲折回廊,向小厨房走去。
她的脸是淡淡的,柔和的笑意,眼中,是一种幸福满足的光彩,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莫末越来越好,不像对待自己的雇主,也不像对待情人或者弟弟,而是像对待一个小婴儿般温柔细心,恨不能把一切美好的都给莫末,莫末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些男人,对她会有这样那样求欢的动作,他对辛苦依赖,亲昵,却从无亵渎之举,只是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缠着她,满足她身上那种温柔而强烈的母性。
此生,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呢……
辛苦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辛苦现在拥有一个独立的厨房,只是距离主厅有些距离,不过她对此很满意,因为,从这个厨房把饭菜端到主厅时,饭菜的温度刚好可以入口。
她要给莫末做的那道特别的菜,就是臭豆腐。
这些臭豆腐,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在腌制汁里加了熟芝麻粉,这样做出来的臭豆腐不但色泽好,口感细滑,而且营养价值高。
唯一让她觉得别捏的就是,她每次在看到臭豆腐时,总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沉重与窒息感。
她知道,这可能关乎她以前的记忆,但,既然重新开始了,何必再去管这些呢?
决不让失去的过去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所以,她可以忽略这种奇异的感觉继续做下去。
辛苦在小厨房忙碌时,舞会正在花园里露天举行,来的都是商界政界要人,也不乏洗底后的黑道中人。但无论是谁,大家都极有默契的不提黑泽熏理,黑泽夫妇,黑泽堂行和莫末,也都表现得若无其事,照旧热情而不失分寸的招呼每一个客人。
蓦然间,全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