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婀娜身影缓缓走进殿内,一身素净的白缎对襟长裙,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荀柔行至殿下,向苏锦琇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本宫近日总觉心口不适,荀医女帮本宫看看。”
说完,苏锦琇轻轻伸出手,搭在一旁。
荀柔缓缓走上前,却发觉太子妃身边并未摆放小垫子,无奈,只能跪在旁边冰凉的地板上。
将手指搭在太子妃的手腕上,开始全神贯注地感受太子妃的脉象。
苏锦琇的手如玉般滑腻、白嫩却又带着微温,荀柔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不知觉的摩挲了一下手指,感受到的是自己常年摩挲各种药物,而磨出来的老茧。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酸涩,她为什么想要和太子妃比较呢?
荀柔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表情变化,平静如水。
半晌后,荀柔慢慢地抬起头,露出微笑,轻轻说道:“太子妃,您无病。无需担忧?”
太子妃冷笑一声:"无需担忧?我每日心口都发闷,夜里失眠,这难道不是病吗?"
荀柔跪在太子妃面前,觉得膝盖已开始隐隐发疼,却依旧强忍着:"娘娘,经过诊断,您身体并无异样,实在无需担忧。"
太子妃半晌没有再出声,却是优雅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燕窝,微笑着品尝起来。
她轻轻地搅动着燕窝,动作娴熟、优雅。燕窝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太子妃似乎忘记了旁边还跪着的荀柔。
荀柔依旧抬着头,望着太子妃,看着她慢慢的将燕窝舀起来,喝下。
她已经意识到,太子妃是故意的,故意在刁难她。
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太子妃依旧慵懒地倚在椅上,手中依旧捧着那精致的燕窝碗,缓缓地舀起一勺,凑到唇边,优雅地喝了一口,感受着燕窝滑过喉咙的滋味,然后轻轻地将碗递给了旁边的宫女。
宫女恭敬地接过碗,退到一旁。
苏锦琇微微侧头,转向另一个上前的宫女,轻启红唇,优雅地漱了口。
水珠在她的唇边滚动,然后顺着下巴滴落。她轻轻地用丝绢擦了擦嘴,动作轻柔而不失庄重。
整个过程中,太子妃的眼神始终未看向一旁依旧跪着的荀柔。
荀柔的膝盖在地面上跪得久了,痛感渐渐由麻木转为尖锐,像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皮肤上。她尽量将重心移到杵在膝盖的双手上,试图减轻膝盖的负担,然而却无济于事。
周围碗勺碰撞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只有膝盖传来的痛感如此真切。
汗水缓缓滑落,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荀柔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涌出。
"荀医女,你说我无病,那我的胸口为何总是发闷呀?"太子妃终于再次缓缓开口。
荀柔无奈地抬起头,声音都因膝盖传来的疼而颤抖:"娘娘,这是心病。"
"那病因呢?"太子妃打断她的话。
"我觉得我是被恶臭给熏病的!"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荀柔默然无语。
苏锦琇瞥了一眼荀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听说荀姑娘医术高超,不知能否治好我这久治不愈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