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芳给阮寻才使了个眼色,阮寻才故作苦恼,走到人群中央,“宁王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这如何是好?”
司空何气愤站出来,“父王受她们母女欺骗,至今还在茫城,她娘已经死了,但她必须付出代价!”
周边人群互相议论,此事事关宁王,即便是他们也不敢下定论。
有人提议,“这是宁王家事,宁王不在,当属王妃做主。”
阮文成得意,“姑母,还请您做主,为王府除去祸害!”
阮寻芳这才“不得已”出面,她站在秦欢面前,居高临下,眼前的人对她来说如同蝼蚁。
“本王妃做事向来公允,秦欢,本王妃且问你,这老太婆是你祖母,你可认?”
周老太抓紧秦欢裤腿,“孙女,你不能丢下俺老太婆啊。”
秦欢愠怒的眼睛合上几秒,再睁开,眸色清明,“没错,我认!”
在村里的那段时间,她的确将周婆婆当做过祖母。
阮寻芳暗喜的心压抑不住,险些表现出来。
她还以为秦欢这种村里来的野丫头,会撒泼挣扎,却没想到这么简单。
她今日是“被迫”出面,既能除掉秦欢,王爷也不会责骂她,一箭双雕。
阮寻芳故作叹息,“你先前是王爷带回来的孤女,本王妃便将你看做亲生女儿,为你办这席宴,可你实在令人失望!”
阮文成接过话,“她既然都认了,那就送去诏狱司吧,严刑拷打,定能让她把事情原委全部吐露!”
阮寻芳“百般为难”下,开口,“如此,只能这样。”
众人看向在祠堂外驻足,戴着鬼面面具的时北衍,以及他身后全部佩戴面具的玄甲卫,不禁倒吸凉气。
送去诏狱司,不死也要断送半条命。
司空何鼻孔朝天,颇为得意,侧身低语道,“母妃,儿子一早就派人去请诏狱司出面,眼下他们在正好。”
阮寻芳素来不喜诏狱司,可今日,她越看玄甲卫越是舒畅,“还是你聪慧。”
阮文成朝外拱手,“大人,您可全听见了,此女欺瞒宁王,妄想进入王室,居心叵测,必要诏狱出手,好生拷打她!”
时北衍领着玄甲卫走进宗祠,他未言一声,可祠堂内众人,却都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
秦欢抬眸,见到的是那日诏狱司的活阎王,她眸光动了动,“押我无可厚非,但欺上瞒下者,不止我一人!”
阮文成冷哼,“除了你还有谁?”
秦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她指向阮寻芳,“周婆婆,你看她是谁?”
周老太望去,满脸迷茫。
阮寻芳语气轻蔑,“本王妃乃是阮氏嫡女,宁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明媒正娶。”周老太呢喃着重复。
“对,周婆婆你想起来了吗?聘礼是两头猪和一只羊。”秦欢轻声引导,周老太混沌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周老太似是想起什么,一把站起身来,盯着阮寻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这贱蹄子,穿这么艳给谁看,是不是又背着俺儿,去勾搭隔壁的赵老五!”
众人沸腾!
秦欢缓缓站起来,迎着阮寻芳难以置信的眼神,唇畔勾起,“王妃,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