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无礼,见到郡主和刺史大人,还不下跪!”捕头将这位报官之人拦住。
此人看到捕头身后的几人,先是愣了下,才跪下来道,“草民见过郡主,见过刺史大人!”
“是你报的官?”峪州刺史遇见熟人,语调轻蔑。
“正是草民。”那人硬着头皮答道。
秦欢也想起此人来,正是昨晚在酒楼前,被人追打的年轻人。
昨日,他们制止了那群追打的人,而此人不仅没有道谢,反而冷冰冰的走开了。
峪州刺史阴阳怪气,“你还有到官府的时候,本官还以为,你根本不需要衙门来帮你呢?”
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眼睛通红,“草民有眼无珠,大人要责罚草民,草民绝无二话,只求大人将那于达交给草民杀死!”
峪州刺史还头一次遇到这种请求,顿觉的无理取闹。
“放肆!犯人自有本官上奏朝廷定罪,然后秋后问斩,哪轮的到你,念你提供线索有功,本官不罚你了,走吧。”
“大人!”年轻人不依不饶,衙役赶人,秦欢眸色动了下,“慢着。”
她来到年轻人身前,瞧着这位眉清目秀,却面如枯槁的男子,“你为何指认于达为凶手?”
她挥了挥手,让衙役将人松开,年轻男子跪坐在地上,抬着头,眼中无光,声音悲怆。
“他觊觎盈儿已久,先前就使用过下三滥的手段,他恨崔家,一定是他害死盈儿!”
此前查明,崔彭不满崔盈与一个男子相恋,强拆鸳鸯,现如今看来,此人便是与崔盈相恋之人。
秦欢始终认为此案没有那么简单,凶手做了那么多事,还用诅咒来掩饰,不是为了第二天就被抓捕。
她试探道,“就凭这个,不足以证明他杀人,你也看到了,崔盈是自焚,或许就是她诅咒崔县令,来了个两败俱伤。”
年轻男子名为宋平,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不可能!我与盈儿已经约定了私奔,她绝不会自焚!”
“你们约定是日子为何时?”
“今晚。”
只差一天,崔盈本可以离开。
但就是在前一天,崔盈被焚,崔彭也被残忍杀害。
“大胆,本官没让你起来,你给本官跪下。”宋平站起来比峪州刺史高出半个头,峪州刺史指着他发威。
“不必了。”秦欢抬手把峪州刺史拨到后面,继续问道,“昨日,你被何人追打?”
宋平拳头握紧,“是崔县令,他……不允许我和盈儿在一起,派人赶我离开阳善县。”
怪不得他不报官,追打他的人就是官。
秦欢望着宋平的神色,“你不是本地人士?”他要是阳善县人,崔彭有更多其他方法阻断两人见面,就不只是赶他走。
宋平实话实说,“我是桃源村人,一年前,在茶会上与盈儿相识。”
秦欢转身与时北衍对视了一眼。
桃源村三个字对他们而言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