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司马睿怔怔地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人儿。突然有些感动,眼眶里不自觉地冉冉升起一片氤氲。
她这样做,是在天下人面前昭示她彻底臣服自己了吗?还是。。。。。。
司马睿神情动容,他一步一步眼中含笑地走向她,等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今日等到她这般说,足够了,足够了,这一生足够了。
一袭血红色一般妖娆美丽的女子静静地匍匐在地上,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其中的不堪和羞辱,彷佛天生般,那种的优雅和淡然无法阻止人们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去。
为何天下间会有这样的女子,为何天下间会有这般绝世美人,为何天下间会有这般美丽脱俗般,如同不是尘世间淡墨一般轻轻在众人心里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人群里,一个灰色的老者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同样一身红衣,与记忆中那个自己在乎的那个男子一身妖冶红衣一般好看,他们真的好像,即使他们一个身为男子,一个身为女子,可是,他们真的很像很像。
同样傲然于世,同样冷眼看时间冷暖,同样拥有无双的面容,同样经历了太多太多,同样冷漠与善良相交织,同样拥有无数的面具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老者默默地闭了闭眼,若儿,如果这世间再没有这个人儿,那么,你便不用再痛苦了。她的心里只有别的人,根本不会跟我走,若儿,别怪父皇。
他想到,即使他身上有情盅,但是,只要她死了,那么,慢慢地,他便会忘了这个女人,只要以后再也不要爱上任何女人,再也不要动情,那么,即使无解,他依然可以活下去的。
她必须死。老者睁开眼睛,如同夜晚的野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看着那个同样优秀的男子,看着他缓缓地,含笑地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突变,徒生。
风急迅雷之间,一切仿佛停顿了下来,刀光剑影,纷至沓来,竟是如此这般的令人窒息。
阳光下一个刺眼的亮光闪过,一把长剑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人儿。
“少爷,小心。”身边突然出现的磅礴杀气还有风声让歌空敏感地抬头,而抬头的瞬间,便看到最靠近台前的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灰衣老者突然一跃,竟然透过人群的挤在一起的密密匝匝的头颅,冲上台去。歌空失声喊道。
想必他早有准备,不然他们万无一失准备的防御网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被突破了,或者,这个灰衣老者武功高强,不容小视。
歌空的惊喊也让司马睿注意到了那刺眼的刀光,他望向就在面前,不到几步之外的安锦,眼中竟是慢慢的恐惧和惊慌失措。
跪在地上的人儿听到呼喊,也突然转过头来,就这样彷佛凝住了,呆愣地望着近在咫尺间的锋利的要一招便要她的命的剑。
剑,一触即发,狠毒而没有留下丝毫退路,丝毫不差地刺向女子的左胸,那个薄弱而让人一招致命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跪在地上的歌空,小七,莲急急朝那个女子身边跑去,欲替她裆下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眼看着,来不及了。
“少主——”小七心痛凄厉地喊了一声。
“老妈!”一个稚气却冷静的声音突然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不远的地方,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小人影,原来也是同来的策划此次大会的小忆君。她一直默默地呆在后台凝视自己的母亲,却没想到,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大脑突然像进水失灵了一般,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扑过去。她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
剑越来越近,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招式之狠毒,让所有人咂舌惊叹,那个老者彷佛拼了性命一般,所有的准只为了这致命的一击。
司马睿脑里一片空白,江山,美人,臣民,河山。。。。。。一切一切的东西从他的脑子里依次全都消失起来,离他的理智远去。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老者扭曲狰狞的脸,还有那把剑。
一切彷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他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神思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彷佛天性般一个健步走过去,从地上拉起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像要把她镶嵌到身体里让她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他紧紧地抱着她,不管不顾,看着依然神情迷茫,似乎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浅浅一笑,在她的耳边轻道:“我爱你。”
血,飞溅!痛,蔓延!
哧。。。。。。一种奇异的声音传来,那是身体被刺穿的声音。司马睿的身体被那把剑贯穿的时候,他微微一痛,然后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喷到安锦的发上,白皙的脸庞上,血红的衣襟在染到血后变得更加冶艳,更加撩人。
安锦僵住,原本迷茫没有焦距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神思,找回了一个焦点,她缓缓地转过头,脸色惨白如雪,近乎透明,她看上皇帝一脸深情的眼,心智终于恢复清明。
“为什么?”安锦轻喃。此刻她除了为什么真的找不到任何说下去的话,他不是利用她吗?他不是用她的身体去为自己挡去危险吗?为什么现在却。。。。。。
无力地靠在她薄弱的肩上,他闭上眼:“朕只要你,江山,甚至我的生命,一切的一切没有你而变得没有丝毫意思,小锦,这是司马哥哥在失去你的五年中唯一明白的道理。”司马睿说得艰难,笑得苦涩。
“为什么?”安锦的眼中开始渗出大量的泪水。可是她还是呆愣地固执地问道。
嘴角溢出无数的鲜血,视线已被模糊,声音虚弱得像没有了力气一般:“这世间,又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呢。安锦,朕的安锦,也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已为你痴狂。”可是,司马睿的嘴角依然在笑着。
“为什么?”安锦默默地重复地问着。这个为什么似乎在问他,也在问这天,问这世间。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让她再一次想起来那个残忍的诅咒。
心竟然开始一寸一寸地开始痛起来。一点一点地腐蚀她的神思,她的灵魂。
她好想仰天长啸几声,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