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不能只想他们,让咱苗儿受苦受罪,就在家里住下,看他们老王家想怎么解决这事儿。咱拿着像宝儿一样的闺女,到了他们家给这么搓磨,我第一个不答应!”李秋玲在一旁气愤的说。
刘桂兰也拉着她的手,长嘘短叹。禾苗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跟自己亲生的那俩闺女也没有一点儿差别,都是心尖尖上的人呢。
奶奶和大娘二娘的疼爱让禾苗儿心里暖暖的,还是家里好,女人干吗要出嫁啊,嫁人有什么好?
爷爷和大伯二伯还有爹是午饭之后回来的,他们要帮着打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听说了禾苗儿的事情,他们都挺生气。其实成亲之前就应该想到的,寡居多年的女人,有几个不强势,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说起来她们也挺可怜,她们不强势就没法在这个社会立足。但这可不是她们蛮横无理的理由。你可以强势,但不可以不善良。
建武是在第三天上午才过来的。一进门,他就跪在了堂屋平时上供的供桌前。低着头,也不说话。青山爷吧哒着烟袋锅,慢慢腾腾的走过去说:“建武,你这是啥意思?负荆请罪这也没有荆呀?”一句话让家里绷着脸的几个人,捂着嘴偷笑。
“爷爷,我……”
“快起来吧,有什么事儿坐下慢慢说,你这一来就跪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虐待女婿呢。”
禾苗儿本来拿捏着想不理建武,看建武来了跪在供桌旁,又心疼。再说了自己回娘家又不是建武逼的,平时小两口感情还是很深的。听爷爷说让建武起来,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建武。
做仁去了村学,老二老三去地里了。几个女人在家里做家务。看到建武来了都坐了过来。
“爷,奶,大娘,二娘,娘,我……我不是成心不来接禾苗儿,这几天县里有事儿,我昨天晚上回家才知道这事儿。”建武嗫嚅着开口。
建武没说的是,一进门他娘就在他面前说禾苗儿的诸多不是,说建武要是不把禾苗儿打一顿她就不活了。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媳妇就是打出来的。建武没给他娘好脸。不怎么善言辞的大男人硬是跟他娘理论了半宿。
“你就是想接也接不走。”王二妮沉着脸说。虽说禾苗儿刚进家门的时候王二妮还数落禾苗儿,其实心里最难受的还是她。
“娘,是我不对,我没护好禾苗儿。我娘她就那个性子……”
“就那个性子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呀,禾苗儿在老丁家那是被大家当宝贝一样护大的,到了你家说骂就骂想打就打,真以为嫁出去的闺女就没娘家了?再说了,苗儿是犯了什么十恶不敕的大罪还要你们这样的打骂?”
“建武,如果你今天你想把禾苗儿接回老王家,你娘不改变性子,我是不会让苗儿再回去的。不是我们老丁家不讲理向着闺女。要是闺女确实做错了什么,我们绝不会惯着她。一年多了禾苗儿没怀上,难道就只怪禾苗儿?再说了,我们老丁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传宗接代不是不重要,我们老丁家祖训里说四十无后方可纳妾,不就是这个意思?”青山奶不恼不怒也无喜无悲很平静的说。
“奶,现在是新社会了,传宗接代在我这里没那么重要,我大哥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还有老三以后也不一定没有。我和禾苗儿有没有孩子真没那么重要,我从来没拿这事儿怪过禾苗儿,这辈子我只想待禾苗儿好,无论以后有没有孩子,我只有禾苗儿一个妻子。”
说着建武又扑腾跪到地上:“我王建武对天发誓,此生只娶丁禾苗儿一个,如有违誓,天打雷轰!”
禾苗儿扑过去使劲拉他:“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建武,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娘那里你打算怎么办?”刘桂兰一直是属于比较理智的类型,这时她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大娘,我会努力说服我娘,如果实在不行,我想接禾苗儿去县里,买不起房子我就先租着住,等钱攒够了我就买个房。”这是建武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这也是个办法,买房钱不够,家里还能帮点儿,你回到县里就着手去办吧。”青山爷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