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鸥心情欢快,走路的时候,眼睛是望着天的,没注意到路边的情况,听到声音之后,才低头望去。
只见路边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有六十多岁,须发皆白,衣衫破旧;少的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女孩穿的衣服像是老人的,又宽又大,包裹着她枯瘦的身体,惊怯的眼神,满是惶恐无助。
老人和女孩都又是又瘦弱又憔悴,看起来好像几天没吃过饱饭了。
老人虚弱的坐在路边,女孩无力的倚在老人身上,好像饿得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晓鸥本就是好心肠,看到这一老一少的惨状,心中怜悯,连忙停下脚步,关切的问道: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啦?”
老人虚弱的说:
“小姐,俺们村子被鬼子扫荡啦,全村人死的死,逃的逃,俺儿子儿媳妇,还有老伴,都被鬼子打死啦,就剩俺带着孙女逃出来啦。”
“俺爷俩已经好些天没吃过饱饭啦,快饿死啦,您行行好,赏给俺个铜钱,让俺买口饭吃吧。”
周晓鸥又悲愤又心疼:
“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大爷,您怎么不进城?城里讨饭容易一些。”
老人叹了口气:
“俺们只顾着逃命,良民证不知丢哪里去啦,守城门的二鬼子不让俺们进城,说什么俺们这些灾民,穷要饭的,进城会影响市容。”
周晓鸥骂道:
“这帮可恨的二鬼子,不但不敢反抗侵略者,还帮着鬼子粉饰太平,完全不顾同胞的死活。”
周晓鸥说着,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五六块大洋,递给老人,说道:
“大爷,这些钱您拿着,买些吃的,再给小妹妹买身新衣服。”
老人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小姐,用不这么多,您给俺一块大洋就足够啦,您快收起来。”
周晓鸥道:“一块大洋不够用,这些您都拿着,我这里还有。”
周晓鸥说着,掂了掂钱包,钱包中发出悦耳的大洋撞击声。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面,有两个闲汉正坐着闲谈,看样子像是附近村子的地痞无赖。
周晓鸥拿出钱包的时候,两个闲汉已经注意到她,看到她从钱包里掏出五六块大洋的时候,两个闲汉的目光立即变得贪婪了,当他们看到周晓鸥摇晃钱包,听到钱包里面传出来的声响,他们知道,钱包里还有不少大洋。
两个闲汉的目光,不但贪婪,还有几分凶残。
周晓鸥并没有注意到两个闲汉,她还不懂人心险恶,她在村里,在城里,在学校,都有人护着她,让着她,就是在路上,也有长贵接送她,她根本不知道险恶是什么。
老人经历患难,饱经风霜,懂得人心险恶,他一看到周晓鸥心无城府,钱财外露,不由为她担心,他不接周晓鸥递过来的大洋,立即转头四顾。
老人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闲汉,看出了两个闲汉不怀好意,心中更惊,连忙对周晓鸥说:
“姑娘,快把钱袋装起来,当心有人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