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看着她们走远,飞去了金殿。
姜浅会被夺舍,不可能只从假山上摔下来就能把灵魂摔出体外,如果这么简单这三千小世界早就乱套了。
深夜。
皇帝背手而立,站在窗边。窗外树枝的影子张牙舞爪的飞着,犹如怪物猛兽一般,皇帝叹了口气。
皇后拿了件披风披在他的身后。
“夜深了,皇上早点歇息吧,明日卯时还有早朝,莫要熬坏了身子。”
皇帝轻轻应了一声,脚下却丝毫未动。
“皇上是在想浅儿吗?”皇后低垂着眼,低声道。
“朕心中愧疚。”
皇后宽慰他道:“浅儿是皇上与臣妾的唯一女儿,臣妾也愧疚。但是事已至此……皇上如此做也是为了姜氏王朝考虑,浅儿性子蛮横遇大事却又软弱,皇位若到她手里,只怕姜氏王朝迟早不保。”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国师闭关也快出来了吧?”
“还有半个月。”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了。”
“皇上放宽心,国师说过,那位姑娘是浅儿转世,说来说去,她也是你我的女儿。而且浅儿,也去了那位姑娘的身体里,也许那里更适合她。”
皇帝闭着眼,叹道:“都怪朕不好,正值壮年,却失去生育能力。这江山唯一的继承人只能是浅儿……不得不无端让你承受丧子之痛。”
云浅立在窗外,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今看来,是皇帝听了国师的话做了法将姜浅赶出了身体外,至于那位假公主到底是不是姜浅的转世不过是国师的片面之词罢了,毕竟姜浅只剩一丝残魂,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转世投胎的。
云浅闭着眼翻看着剧情,根本没有任何一处提到这位国师,如果不是今晚偷听了姜皇姜后的谈话,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一位国师的存在。这位国师,只怕是比手镯里的器灵更难对付的存在。
云浅回到假公主的寝殿,见到了缭绕在假公主脑子里的残魂。
假公主已经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话,一个晚上,她吃不好睡不着,焦虑暴躁像个疯子一样。
直到云浅抽出姜浅的残魂,她才蓦地轻松了下来。
姜浅折磨了假公主一天,心情好多了,见着云浅也没有再哭了,只问道:“你去哪了?你可以不被我的身体束缚了?”
云浅没有将姜皇姜后的事告诉她,只轻轻嗯了一声,问道:“你认不认识国师?”
“国师?”姜浅陷入了回忆里,过了一会才说,“我只知道皇宫里有位国师,和姜氏王朝一起同时存在了几百年了,但是除了父皇母后,没人能见到他。”
“他住在哪里?”
姜浅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云浅一挥手,又将姜浅的残魂飞进了假公主的脑子里。
刚刚才轻松了一瞬的假公主顿时四肢犹如灌了铅,头重脚轻,脑子里又开始出现了姜浅的鬼哭狼嚎。
云浅则飞出了寝殿,立在皇宫上空,聚起了手中的灵气,铺洒在皇宫上空中。
灵气化为星点飞舞着,最后全都飞向了皇宫后山半山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