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见他便微笑,那是一种不假思索自然流露的微笑,诚实的微笑荡漾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她披着紫色丝衣,那笑靥便如紫藤萝般艳丽、茂盛。
她围了一条银线腰带,紧致腰线和一双长腿愈发清晰、纤细,正好映衬着乌黑长发和光洁细腻的肌肤,只让人觉得每一寸肌骨都精致,每一分线条都讲究,令人心生凛然,不敢逼视。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
“曼妮!”
曲日冲动地跑过去,把女人搂在怀中,将脸埋进她的双峰。
即使整座城池充斥着像猪圈一样的臭味,她的胸前却总是充满了馥郁芳香……
云中城,那处神秘的宅子。
残月如钩,高悬于起伏的树梢之上,将一抹清冷而淡薄之光,遥映在环绕宅子斑驳的青灰矮墙上。房顶被树冠阴影覆遮,仿若一个塌陷的黑洞,将宅子里的人尽数吞噬,淹没。
朦胧月色令人睡觉实诚,以至于有些动静被呼噜声遮蔽。
随着轰的一声如雷的巨响,根本就不能承受利斧重击的薄木门,瞬间解体,崩裂成千百碎片,散落在一群穷凶极恶的歹人面前。
一些木片迸飞卧室,惊恐的惊叫骤起。
已然意识到被人袭击了,曲日急忙去摸床头上那柄亮闪闪的短剑,就在即将触摸到剑柄之际,“嘭”一只柳叶飞刀钉在他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飞刀深深插进细木板,随着残余的劲道晃动不休。
“曹将军,如果你还想留着那只手持刀上战场,就乖乖地别动,动则死,不动则活。”
陌生人是个中等个子、满脸风霜痕迹的光头中年男子,他右手指头缝还夹着三只锃亮柳叶飞刀,随时甩出杀死眼睛一直盯着的那个他。
那双淡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几分揶揄猩红的双唇还真像两条火热交配的蠕虫,不断地蠕动着,仿佛口腔里一直咀嚼着什么东西。
近在咫尺的是一个面容憔悴、一脸灰胡茬的男人,手持一柄砍刀,锋利而冰冷的刀刃就压在他的脖子上,曲日感觉到皮肤被利刃割破,有血液流出,他不敢擅动,担心陌生人下死手。
曹承玉只觉一股寒意刺进全身,觉出咽喉胆汁的苦味,胃里则仿佛有一窝毒蛇在缠绕、扭打,眼睛因恐惧而干涩。
他抿紧嘴唇,没有搭话。
首当其冲,他想到的是那对保镖丑夫妻。
“黄沙、细流去了哪里?怎么没报警?”
“这群歹人能如此顺利地进入院子,能轻易地越过那对高手保镖夫妻,闯进卧室。或者他们夫妻是这群歹人的同伙,放他们进来。或者两人被这群人制住。”
除了这两个人,屋子里还有四个人,曲日眼睛一扫,尽收眼底。
一个男人个头高大,面形削瘦,皮肤有如老旧皮革,下巴有着很稀疏的络腮胡子,眼睛不时地往这边瞟,左手提着剑。人长得不起眼,可手中那柄刀却是玄冰铁打造,不说削铁如泥,一般兵刃不敢与之交击,交击必断。
这是一个女人,个子较矮,生了一张扁扁的宽脸和一头黄发,乱糟糟的像鸟窝罩在头上。长得不怎么样,动作却相当麻利,进屋,右手一动,一把锯齿形匕首从袖口闪进手中,刀刃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一个看起来委实不太像女人,但的确是女人,曲日看见了她高耸的双峰。她又高又瘦,和其他人有同样的苦脸,没看出来她的头发很黑且长,却也蓬乱,埋藏于碗状的半罩头盔下,眼睛露出精光,四处看着,手中刀刃锈迹斑斑。
最后一个男人,削瘦而黝黑的脸被垂下的黑发遮住,似隐若现的眼眸流露出饥渴的神色,下巴尖削,引人注目的一撮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好似干涩的眼睛透出一抹阴狠而怪异的神色。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曲日却能看得出来。
“这个人,才是那个最狠角色。他的武器隐藏在后腰,被身披的污脏的黑斗篷遮住,能是什么兵器呢?”
曲日没猜透。
这伙人衣着太水了,肮脏污秽,破烂不堪,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净是些补丁,而且补丁与衣服颜色不符,给人一种花里胡哨的感觉。
像是长途跋涉似的,他们浑身披黄土,满脸疲惫般的倦意。
“这伙人不是大契铁骑,本帅就放心了。”
但曲日不相信仅凭这伙人的能耐就能制住保镖夫妻,保镖夫妻的身手他见识过,夫妻联手他都打不过,又怎么能被这伙其貌不扬的陌生人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