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涵接地他手中的图纸,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幅美人图。
“大哥,这是……”晔涵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裴景睿见她茫然不解的神情,于是笑着说:“先告诉大哥,你觉得画上的美人如何?大哥再告诉你为什么要绘此图。”
晔涵听了,便仔细地瞧着手中的画。好个树下倚栏闲憩的美人,画中人除了那份冶然自得的神采外,她那柔若无骨的柔荑正轻掬着随风飘落的桃花,衣袂飘飘,整个人仿若与飞花同舞春风。另外,那莹莹星眸更将她的娇躯衬得纤柔万千,好似那栏杆是她唯一的支柱。
“此兮此兮,其之翟也。真发如云、不屑鬈也。玉之真也、象之帝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晔涵藉着“君子偕老”的句子,将赞美卫夫人诗句,用来赞美画中美人。
“哈哈哈!好个‘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啊!”裴景睿深表同感,晔涵的疑惑正是他对她容颜的赞叹——莫非尘世出天仙?莫非帝子降人间?
“大哥,难道晔涵说错了吗?”画中美人一身锦绣罗裙,头上玉簪、步摇迎风晃荡,乌丝有如黑缎般光泽亮丽,娇俏白皙的容貌,若不是大哥过分粉饰,天底下真有此姝吗?
对于晔涵的疑惑,裴景睿伸手轻抚她的粉腮说:“你说得没错,但你也不用怀疑,画中的美人是真有其人,只怕我这画还不及她神韵的百分之一。”他边说边抬起晔涵的下巴,他仔仔细细地瞧着。
晔涵对于裴景睿突来的举措有些畏惧,但她却不敢拒绝,她只好转移自己的心思说:“是吗?可是大哥的画技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焉有不神似之处?”
对于晔涵的赞美,裴景睿露齿一笑,他用手指轻抚她的唇瓣,想着吻她的滋味。“涵儿,日后你若见着这画中美人自会相信了。
‘“何处可见呢?”见裴景睿摇头,晔涵深感不解。
裴景睿见晔涵蛾眉轻蹙,便说:“大哥也只见过这美人的真面目一次,虽然留恋不已,却也追寻不着。”他见她耳畔的云丝飘上粉腮时,伸手为她拨到耳后,之后他便将手停在那儿抚弄着她柔嫩圆滑的耳垂。
晔涵赧然,似不在意转头避开他的动作,没料到他仍不罢手,于是她假装不在意地说:“难道大哥不知她是何方人氏?”
裴景睿对她的话颔首不语。
“那大哥的意思是……”
“大哥想请你帮我找寻她。”
“那么晔涵就照着大哥的画多临摹几张,交给——”
“不!涵儿,这件事不许对旁人提起,同时也不许将画给别人看,大哥不希望让画中姑娘的名誉受损。若是那位姑娘已有婚配,就表示大哥与她无缘,这事便作罢不提。”
晔涵想问裴景睿是不是非画中人不娶,但她又觉得没有资格过问,便说:“大哥的意思是要晔涵一个人去找?”
“不是,大哥的意恩是你若有机会见着她,便为大哥多留意,若没有见着就算了,不用刻意去找。”
晔涵觉得奇怪,不去找的话,难道她会自动出现在自己眼前吗?莫非画中美人是身旁的熟人,只是她不曾留意。
想着想着,晔涵忍不住多看美人几眼,愈看愈觉得这人很眼熟,但她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大哥,是不是这位姑娘是晔涵所熟识之人,而大哥希望晔涵能认出她来,然后再为大哥去找呢?”晔涵猜测裴景睿的用意。
裴景睿很高兴晔涵的慧黠,本想进一步点醒她,如此他对她愈来愈难隐藏的情衷,便可早日将它表达出来。
“大公子,颜公公来访。”家仆在书房外说着c
“皇上派颜公公来,不知有……”裴景睿尚未说完话,一个身穿宫服的人便匆匆而入。
“小颜子见过裴公子、裴少爷。”
裴景睿和晔涵起身回礼。
“颜公公,不知皇上要公公来是有何事情交办?”裴景睿问道。
“是这样的,昨日早朝左仆射上奏说黎州和成都的百姓以及士兵多人,被人下了一种叫做‘无心蛊’的毒,于是皇上下旨要敬君安将军立刻到那儿调查。
“但是敬将军午时才出发,晚上皇后娘娘便无来由地病了,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所以皇上在早朝后看皇后娘娘还是毫无起色,便命小的来请裴公子和裴少爷到宫中一趟。”
裴景睿听完颜公公的话,明白接下来的日子他又要忙了。他感叹自己方才错失了向涵儿表达的良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他还未说出的情意。
但是晔涵却压根儿不解,她以为裴景睿是示意她一同进宫,于是不待他开口便说:“大哥,晔涵这就去准备准备,请公公和大哥稍等一会儿。”
对于晔涵的不解风情,裴景睿只能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但他依然以大局为重地说:“我和颜公公在大厅等你。”
第五章
裴景睿一行人迅速赶抵皇城,当他们来到后宫,宫女便将他们领至皇后的寝宫,一进入花厅,便看见众御医愁眉不展,皇上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裴景睿、晔涵和颜公公一见皇上立即行跪拜礼。
“免礼。”皇上急急唤他们起身。“涵儿,朕可否如此唤你?你快来看看皇后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