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我彻底栽了!”叶非的声音带着鼻音,闷闷地传来:“的确,我愿意在战斗和经营佣兵团这些事情上,一辈子站在你背后为你效命,对此我毫无怨言甚至心甘情愿,但在感情关系上,你叫我怎么能够像影子一样,永远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只能默默地看着你正对着别人,和别人拥抱在一起?”
叶臻闻言有些怔愣,紧接着把人搂得更紧:“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优柔寡断,但是后来发现,对于你们,我是真的一个都放不下。”
他说:“小非,对不起,我太混账了,你要怎么样我今天都随你,不反抗。”
“就今天?”叶非觉得自己很亏。
“呃……”兵叔无奈道:“我的怀表留在佣兵团总部里,你回去拿,今后这个就是你的了。韩弈已经放弃了Falso的位置,你看谁合心意就给谁做。”
“你把摩伊拉交给我了?那你呢?”叶非抬起头,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我提前退休了啊……”兵叔垂下头,低声说。
……
几个小时后,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叶非从里面走出来,面上的情绪掩藏得滴水不漏。他转过头去,黑道教父正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点着一支烟夹在手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听见声响,回过头去看他。
“叶臻这个人,一旦认定谁,就会完全卸下防备,把最好的送到他面前。”韩弈的表情在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楚。
叶非挑眉:“所以你是来炫耀的?”
“叶警监,”韩弈加重音称呼他:“你为人太过锋芒毕露了。”
他靠着墙的脊背挺直,一步步走到叶非面前,说:“叶臻对于认定了的人总是会无限制地宽容,你对他提出任性的要求,他纵容你,你骗他,他会深信你,你就是强、暴了他,把他弄得遍体鳞伤,他还会反过来向你道歉——你知道我刚才打开门时,有多么想对你开枪吗?”
叶非面上肌肉微微僵硬下来,嘴上却嗤笑道:“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你只是在分析利弊而已。”
“我第一次见到,强悍如他,也会用哀求的眼神看人。”韩弈直视着叶非的眼睛,说:“他在恳求我不要和你动手,所以我走了出来,还为你们关上了门。”
叶非脸色变了。
韩弈继续说道:“叶警监,不要再这么任性下去了,你一直以为叶臻是为了我而对你一再忍让吗?难道你没有想过,对于他这样的人,一个令全世界黑道闻风丧胆,凶名赫赫的煞神,如果不是在乎着你,把你捧在手里,你还能完整地活到现在吗?事实上,与其说他是在保护我,还不如说是在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温和的方式劝说着你。”
顿了顿,教父留下一句话:“要么分享,要么滚。叶臻心里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你少,你要是再伤害他,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韩弈的身影和自己擦肩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背后的走廊上,叶非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突然语气冷漠地开口:“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一个纤细的人影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完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就像没有体重一样。那是一个身穿囚服的俊美年轻人,皮肤异常苍白,但对方脸上的表情木然,即便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蛋,当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的时候,却总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
而叶非知道,这是来自东方的一种古老的匿身技巧:“忍者?”
“是。”对方身上满是伤痕,却毫不拖泥带水地弯腰对叶非深深地鞠躬,用日语说道:“阿里嘎多。”
认出面前这人是自己刚才顺手救下的那位,却没想到竟然是个特别的人物,但叶非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用日语说了句不必谢,就转身走人。
而那名忍者却也跟着远远地缀在他身后。
直到叶非走到了狱警办公楼的门口,那人还是追随在他之后,警监大人不耐烦地转过头,皱眉问:“名字?”
“长谷修身。”忍者的声音稳而静,带着日、本人特有的自我克制。
作者有话要说:
让韩士奇当正宫的价值逐渐体现出来了,黑道头子是个均衡型的,没有嘉言卓越的头脑,没有顾二强大的武力,没有谢狗狗深重的心计,也没有叶非那么锋芒毕露特别会抢镜头,所以在看官们眼中,他貌似是众攻里最不出彩的一只,但他有一个最大的魅力,就是对局势的把握能力绝佳,善于分析利弊,说出的话最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