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喝死他。这种人,就不该可怜他!
“我看他挺可怜的。”诗画将银子放到他碗里。也许,她没在做善事,只是……想买个心安。
乞丐听到她的话,原本醉如烂泥的他,突然间抬头,抓住了诗画的手,喊道:“不要走。”
乞丐醉了,舌头粗厚,声音沙哑,五声不正。
诗画吓了一跳,抱紧叶溯往后退一步,不料手被他拉住不放,挣也挣不开。
丫环冲了上去,将护住诗画,开口骂道:“你这臭乞丐,我家夫人好心可怜你,你倒心存歪念。”
赶车的车夫冲了上来,拉开乞丐的手,将他推撞在墙角,破骂了二句便请诗画上了马车。
诗画探出车窗回头望了那乞丐一眼,不安的坐回位置。
“怎么了,你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木头在诗画身边坐下,关心的问着。
“可能没睡好。”
木头抱着她,亲昵的问道:“我让你累着了?”也许是该节制一下的,天天香怀在抱,芙蓉暖帐的,他也没顾着她,这几天都消瘦了些。
“你又胡说了。”诗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请大夫来看看,说不定我夫人怀有身孕了。”
“哪……哪有那么快。”他就喜欢在她面前不正经。
木头欢喜道:“从第一次到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诊出来了,下午我请大夫来,你先好好休息下。”
诗画犹豫道:“还是别了,等会休息下就没事了。”要是没有,那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睡了一觉,喝了点安神的汤,心神好了不少,诗画撇退丫环,独自上街小逛着。
她逛着逛着,总会不自觉的四下张望,似在寻些什么,却总是蓦然回首,不知自己在找些什么。
走着走着,便来到小时候的那个家。依旧是破烂不堪的砖瓦,诗画走了进去,记忆莫名的清晰,似寻着了一些小时候的踪影。
有欢快的笑声传来,有个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玩耍追逐。当年的他跟她,原是这般开心。
“哗……”的一声,左边的房内传来物体破裂的声音。
诗画寻着声音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乞丐倚墙而靠,摔碎的是一空酒坛。
可能是听着了脚步声,乞丐抬起头,望向门边。
遮住脸的头发散开,那是张长满胡扎子的脸,他望着诗画,笑了一下:“不要走。”
醉如一滩烂泥的身体倒了下去,睡在了碎砖瓦上。
诗画的手紧紧扶住墙,踉跄着奔了过来,扶抱着他的身体,颤喊道:“萧山,萧山……”
发颤的手抚开遮在他脸上的头发,那张脸再熟悉不正,正是萧山。
他没死,流落在桃坞街,整日以酒度日,却不来寻她。
他该知道她跟孩子还活着的……
诗画揽住他,千言万语全堵在心里,一句也说不出来。那些话,自他消失后,她早练习了几百遍,只想在他回来进屋时说给他听。
现在他就在她怀里,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萧山,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泪如雨下,却是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待她嫁给了木头哥,孩子跟了木头哥的姓,他才出现?
“诗画,不要走,不要走。孩子,我们的孩子呢?”萧山喃喃着,醉的睡了过去。
诗画拥着他,答道:“我不走,就等你回来。孩子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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