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走后,姜不幸喂了孩子,但她本人一天未进饮食,奶水也不甚足,想想和凌鹤的恩爱,更显得此刻的孤苦伶汀。今后一个人带着孩子闯荡,这日子怎么打发?可是凌鹤和马、李两女及萧娟娟等人之亲密景象映现眼前,她又重重地哼了一声,重下决心,绝不回头。
大约一更稍过,柳青就回来了,提了不少的食物,有些尚有余温。他一一摊开,道:“姜姑娘,趁热吃吧!尤其这排骨汤,对婴儿的奶水有益。”
“柳大哥,真谢谢你了!”
“姜姑娘这就见外了,要来点酒吗?”
“不要,柳大哥自己喝吧……”二人吃饱了之后,雪更大了,山路皆被掩盖,寸步难行,决定在此迁就一夜。
姜不幸和孩子睡床,柳青躺在床下干草上,虽说下雪不冷,但深夜山中毕竟酷寒,小草屋又四处透风,两人的大斗篷都脱下为孩子盖上,应该是难以耐寒才对,却正好相反,两人身上反而发热。
身上发热自然比冷好,但却睡不着。
其实不是睡不着,而是某种本能的律动在煎熬着他们,他们此刻自然不会想到其他,只是不解何以会有此种现象?何况是此时此地。
这种欲念一旦升起就难遏止,尤其是双方都有。
首先,柳膏坐了起来,看看床上的姜不幸,他知道,这是人兽之间的考验,因为她是有夫有子的女人。
二人佳人体态舒,腰中带剑软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地叫人骨肉枯。这是方外之人对“男女”之看法,虽是人人知道,却是无法兔“俗”的。
这工夫姜不幸也忍受同样的煎熬,但她却闭上眼睛,捂起双耳,不敢看敢不听,欲火虽烈,在她的潜意识中,除非是阿鹤,余则绝对不可。
柳青站了起来,小草屋没有门,大雪的映照,屋内可以视物,姜不幸忽然大叫着:“不要,我不要……”
柳青的手陡然收回,而且躺在草上,其实她并不知道柳青伸出了手,只是在欲火烤燎之下,发奋自励,绝不悻理,也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她虽恨凌鹤的不坚,却不能抹煞曾和他有过的爱,是无法忘怀的。
她保持了淑女的形象,柳青虽羞些,也不失为君子,那种律动由颠峰状态逐渐消失,一个鬼魅似的人影自小草屋后面消失了。
凌鹤一心只惦记着阿幸、一路奔驰,到哪里去找姜不幸呢?天黑后,他遇上了姜子云、曲能直及柳闻莺三人。
姜子云道:“那太好了,可是不幸为什么不和少主人一起呢?”
“一言难尽……”凌鹤说了一切经过。
妻子云道:“居然有这么些曲折,真想不到……”
曲能直冷冷地道:“者姜,我没有猜措吧?我邓恶师又要鳖人了!,”
姜子云道:“整谁?”
“还不是凌少侠,能抗拒我师妹的男人,恐怕是世上少有的了。”
姜子云道:“你师妹难道说比不幸还美吗?况且,他们两人的情感极深,只不过有点误会罢了!”
曲能直微微摇头道:“你不知道,我那恶师的坏点子大多,如姜姑娘手中的彩绸,就是恶师的坏点子之一。”
“对了,那彩绸是啥玩艺?”
“恶师必然想重编鸳鸯诺,使一些年轻男女乱配一通,他若能达到目的,才会快活。”
姜子云摇摇头道:“天下哪有这种人?”
“恶师可能是唯一的,你猜他刚收了个徒弟是什么人?尽管掩掩藏藏,我还是看到了,还为他背着大药箱,在数十年前,那大药箱是由我来背的。”
姜子云道:“猜不出来。”
“是梁不凡……”
凌鹤和柳、姜三人不由一震,姜子云道:“这老魔的恶癣似仍未改。”
曲能直道:“那倒不一定,我看出他虽仍偏激,和过去却不大一样,可能是游戏人间,补偿昔年阉我的心理居多,甚至他已逐渐走自新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