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靠的是士气,练武靠的是心气……而他现在,只剩死气。
“我说了,不会跟你和离,也不会休妻。你怎么又提?”
萧昱辰声音低沉,他将视线转向窗外,“你想过钰儿吗?我知道……
“你一直在为和离铺路。置办产业,让大哥自立门户,又助他入仕途。
“你是祁修的关门弟子,即便和离,只要祁修帮你说话……世人的唾沫星子就溅不到你。
“你退一步还有药王谷,盛家的大门,想来也是永远为你敞开。
“可钰儿怎么办呢?你想让他没有爹,还是没有娘……”
萧昱辰自嘲的笑笑,尾音竟有些哽咽。
他转过脸,给温锦了一个后脑勺。
温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此时甚是压抑。
“那王爷以为,在皇上问我想要什么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提要和离?”温锦道。
萧昱辰脊背一僵。
“因为我不想钰儿伤心,他很喜欢王爷,很依恋这份父子情。”温锦道,“但不能每一次,妥协的人,都只能是我吧?”
萧昱辰猛地转过身来。
他睫羽上还有水汽,眼尾是红的。
“我小时候被带离母妃身边……那种痛,我不想钰儿再经历。”
温锦点点头,“看得出,王爷想做一位好父亲。所以,王爷的父爱一定不只是说说而已。”
萧昱辰看着她,他后牙槽的肌肉紧绷地微微发颤。
温锦目光平和,淡然自若。
她的身影,映照在萧昱辰眼底……在并不宽敞的马车里,她却宛如翱翔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自在,任凭任何牢笼枷锁都别想困住她。
“好……我知道了。”
萧昱辰微微点头,脸色并不太好。
两人回到怀王府,便分道扬镳。
温锦回了清荷居,萧昱辰去了书房。
“季风,派人去查大德兴宋韬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季风正要领命而去。
萧昱辰又补充道,“还有,他今晚住在哪儿,一并查出来。”
季风闻言一愣,查一个人的底细,他能理解,这也很正常。
但查人家今晚住哪儿……这是要上门拜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