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依旧是推脱的话语,却明显谦和了许多。
杜秋微见此情景,也觉得心情舒畅,便好奇地问:“杨姐姐,你与盟主是如何认识的?”
杨阙抿唇一笑:“女侠与佳公子的相遇,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改日我再与你说吧。”
“初闻我们二人的关系,觉得诧异也实属正常。”端木辞笑道,“简单地说,阿阙原来是南方组织的人,为了某种利益关系与我相识,哪知天意如此,让我们结为连理,实事我今生一大幸事。担当了这么些年的虚名,能遇上……”
“你又来了。”杨阙哼了一声,“好好地当了个盟主,哪里就是虚名了?你当你们北方联盟的人都没本事,只能矮子里面拔出将军你?”
“的确如此。”再也不是那副严肃的神色,端木辞笑意柔和,静静地望着杨阙,“以后再也不要随随便便就离开了。我很担心你,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会牵连到许多的人甚至整个北方武林,而不单单是你自己。”
杨阙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没有说话,却低下了头。
“是啊,夫人。”独孤鸿影颔首道,“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许多事情也不用我们多说。”
“当然,我自然不是孩子,我是女侠!”杨阙抬起脸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首发
………【第六十六章 疑兵计】………
“什么,惨败?”杨阙顾不得关节出伤口淤青肿痛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目瞪着座下之人。
哭丧着脸,颓丧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的容光焕发之色。好歹也是隆盛钱庄的庄主,此刻却一扫平日的傲然,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况靖安垂头丧气,连连叹息。
好半晌才听得端木辞缓道:“前一次寡不敌众,本派令牌被颜水宫夺走,本不是你一人之过,你居然不自量力地与颜水宫打斗,岂不是自寻死路?如今自己人弄了一身伤不说,还顺便鼓舞了对手的士气,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属下无能!属下只不过是想要一雪前耻,却不料还没准备好就被颜水宫突然袭击。”况靖安连连摇头,“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居然能趁人不备发动猛攻。”
“你知道为什么吗?”端木辞神色冷然,“大意轻敌就是你最大的弱点。颜水宫成立不过十数载,实力却容不得任何人小觑。何况我们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他们,你还看不出来吗?”
“敌人不是颜水宫?”杨阙稍显惊讶,端木辞却并未理睬。
况靖安一愣,顿时幡然醒悟,单膝跪地而拜倒:“靖安知错,请盟主责罚!”
“这样好了。”端木辞捋须沉吟,“你先暂且消失一段时日,就让外界传言我端木辞容不得人吧。”
“是,盟主英明。”况靖安心中有些许不服,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而是恭敬地应了下来。
杜秋微看着端木辞,心里暗暗称奇:盟主不愧为盟主,作出决定就是一个瞬间的事情,难怪能受众人景仰,必定是有这样的本事啊!
杨阙也点点头:“盟主说的没错。这样的话就能混淆外人眼目,但是对自己人来说,若造成误会就不免弊大于利了。如今之时,正是鼓舞士气之际啊。”
端木辞蹙眉而思。四周一下子静默下来。
“冒昧直言。易萧觉得盟主这样不妥。”年轻得有些生涩地男音随着脚步声跨进门来。杜秋微抬头一看。登时有些失神。
是从水里被救上来之后遇见地那个白衣男子。白色长衫轻纱一般随着脚步拂扫地面。他被锦绣搀扶着走了进来。稍有苍白地面容配上宽大地白色长衫。烘托得他如同雾中地仙子。他周身略带寒意。却不是杀手那样地凛然之气。而是一种近乎绝望地冰寒。身影仿若由雾凝结。如雪堆积。脆弱得不胜半分秋风。这是杜秋微第一次这样正眼望向他。
原来他地名字叫。叫易萧……杜秋微舍不得移开注视地目光。其实此时此刻。在场地人都不能不对他注目凝视。
他却目不斜视。站定即到:“晚辈刚刚来此。冒昧听见一二句。未得通报便闯了进来。盟主见谅。方才盟主所说暂不用况叔叔之事。晚辈以为不妥。此事明眼人一见便知。糊涂地人就算让他知道了也不会明白您地用意。”
端木辞当即站了起来。急声道:“锦绣姑娘。快请萧儿坐下。”
易萧摇了摇头:“请先听晚辈说完。晚辈不了解实情,说错了也请见谅。盟主方才说了,况叔叔错在轻敌大意,您如果故作暴躁易怒、滥施赏惩的样子,混淆的只是我方视听而已。难道您不曾想过,任倾欢他们岂能这么容易就上当?”
他的这一番陈词未免有些偏激,杜秋微看着端木辞的神色,唯恐他被惹怒。要是二人吵了起来,可就不好办了,杨阙心道,易萧平日不是这样一个人,今天是怎么了?
端木辞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而是愈发严肃起来:“那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晚辈不才,窃以为用‘欲擒故纵’之法较为妥当。”易萧长身玉立,眉目淡然,“盟主必定听闻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萧儿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小胜几次,我辈做出不堪一击状?”端木辞眼里闪过赞许,“萧儿果然聪慧过人。同样的疑兵之计,比我的要高明百倍,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