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清军中炸开了锅,瞬时士气大振!
这可是郡王啊,很多八旗的中高级将领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杀!”
阿济格还记着荡寇军的火炮能打到两里,在这种射程下,固守营垒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主动出击,他暗暗计算着,待荡寇军前阵接近到两里半的时候,猛的拨出佩剑,向前一指。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吹响,千军万马奔涌而出,冲杀而去。
如这类结阵交战,什么花假招数都没用,只能硬碰硬,而且荡寇军的火炮射程远,让他从容开炮,会对自己一方造成无方估量的损失。
漫山遍地,尽是马蹄奔腾,人人争先!
“轰!”
“轰!”
荡寇军阵地上,火炮轰鸣,炮弹在清军中落下,处处开花。
阿济格与多铎表情冷酷,清军的大量死亡与他们全无关系,他们在乎的,只是最终的胜局,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战场上,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荡寇军战士以连为基本作战单位,自结阵地,自由作战,还有些人,赶往阵前数十米处,差参不齐,随意散放着些木箱子。
满洲骑兵确实是悍不畏死,虽然荡寇军火力密集,但骑兵的速度很快,相当一部分竟然冲破弹幕,接近到了一二十丈的范围,向天空中抛射箭矢,然后拨箭搭上,再射。
“哧哧~~”
粗大的箭矢射入血肉,带出一蓬蓬血雨,这让清军嘴里嚣叫连声,十来丈啊,只要冲过去,就可以享受手起刀落,砍下一颗颗头颅的舒爽感觉。
在一往无回的气势中,甚至有人中了弹,都忘了疼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
后方观战的多尔衮猛叫了声好,在他的视角中,满洲骑兵如一道锋线,至少有数千骑,即将踏入荡寇军阵中,炮步队紧跟骑兵。
可是突然之间,他又面色大变。
前方不知是谁倒霉,马匹一蹄子下去,踏中了一枚木箱!
顿时,轰隆一声,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弹片向四下里迸射,骑兵显然避让不及,那一块块碎小的弹片打穿绵甲,射入了血肉,鲜血狂喷,令人痛不欲生,力气飞速消逝,再也坐不稳马,重重摔到地面,有些人还能看到后面的马蹄狠狠一脚踏上自己,或者战马那巨大的身体砸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声爆炸,尤如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马匹几乎在同一时间踏上木箱,或者干脆引发了殉爆,荡寇军阵地前,轰隆隆炸成了一片!
这正是木箱雷,拆了些触角,正面朝上,只要踏中,就和地雷一样,骑兵高速冲锋,即便看见了,觉得不大对劲,也没法调头,最多只能控制马匹避让,但总有些不小心踏中的,这就悲剧了。
阿济格和多铎因愤怒,浑身都在颤抖,满清的勇士,仅这一轮爆炸,就至少有两三千人死于非命,近乎于十个牛录!
满洲人口稀少,损失一个牛录,都无比心疼,逞论这一战才刚刚打响,就损失了五千精骑?
“上!跟老子上,不杀李信,誓不回头!”
阿济格突然猛一挥手,勒马就要向前冲。
多铎急劝道:“大哥,你是三军主帅,不能亲身赴险啊!”
在火器时代,几乎没有身先士卒的说法,各军主将自发的位于队尾或队中,免得被火炮击中身亡。
阿济格厉声道:“信贼布下了天罗地网,还谈什么赴不赴险,今次若战败,后果谁能担当得起?只怕咱们三兄弟,都不得好死,杀!”
随即就策马前冲。
多铎想想也是,猛一咬牙,紧紧跟上。
有着两大主将身先士卒,清军士气再度振作,潮水般全线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