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快醒醒!”
堪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险些没把魏西的沉重的眼皮砸回去。
待到魏西勉力把眼皮掀开,入目便是两张忧心忡忡的脸。
还好,魏西心想,不是方才那烂了下巴的死人脸。
“醒了醒了!你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去弄点水!”
连钩漌手忙脚乱地捧来一碗温水,口渴难耐的魏西喝了大半碗,问道:“我方才是昏过去了?”
“我起来换你,却见你倒在地上,额头爬满汗,”秦枫心有余悸道:“我担心是山里有什么古怪,赶紧把连钩弄醒。”
“可我们两个人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方才你手脚抽搐,嚷嚷着什么‘快跑’、‘怪事’,挣扎着自己便醒了!”
魏西听后久久不语,余下两人唯她马首是瞻,也没打扰她思索,拢了拢火堆便自行戒严。
若是说方才的怪事是场梦,魏西一百个不相信,毕竟方才的情景如此真实,全然不像普通的梦境。
何况魏西平日里并非不分轻重的人,值夜的时候自然不会昏睡过去。尤其是值前半夜,熬过去便能睡个连贯觉,她又是个能熬的,时不时起身走动,根本不可能自行睡过去。
分明是中了阴招!
魏西咬牙切齿,心头涌上一股怒火,烧得她双眸亮如夜猫:被人最暗算也就罢了,最可恨此招出自谁手她连个头绪都没有!
压下心头怒火,魏西把方才的怪事同两人讲了,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老瞎子?”连钩漌面露难色,“你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那老头子指不定就是胡诌几句讨口饭吃,你别往心里去呀!”
“我看你是晕了头,”坚持魏西做了噩梦的秦枫低声道:“你梦里又是拿刀,又是放灵力的,这会儿看看,手边哪来的刀?气府有无亏空?”
魏西瘪瘪嘴,她如今躺在自己的铺盖卷里,手边并无兵器,只有靴子里插了把匕首。略略动一动灵力,狭小的气府也是满登登的。
不对!面色白了几分的魏西开始翻被子。
魏西记得为了保持清醒,自己特意舍了温暖的被窝。方才醒来,还以为是秦枫把自己挪回来的,听她的意思,自己居然是在被窝里醒来的。
被边有一块沾了湿土,面色惨白的魏西把手指往鼻下一放,一股隐约的尸臭味窜进鼻腔。
魏西伸手再去摸,那一块湿润的土印出个波棱盖的形状。
见魏西面如金纸,余下两人心知这是出了大事。
秦枫抽出告寒将两人护至身后,生怕林子里窜出什么妖魔鬼怪。
“是尸体……”想到腐尸半跪在地上给自己盖被子,魏西胆子再大牙也跟着打颤,“是那些尸体把我送回了铺盖!”
“到底是什么东西!靠近营地我们居然毫无察觉!”行窃多年的连钩漌的警觉性出类拔萃,今天算得上阴沟里翻船。
此时此刻魏西反而冷静下来:她们三个小命还在,说明对方不欲或不能取她们的姓名,否则三人此刻该在九泉之下抱头痛哭。
魏西一个骨碌爬起来,把小小的营地翻了个底朝天,可惜并未找到更多留存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