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郑三桂急忙吩咐。
李副将真名叫李富江,谐音还真的是李副将,跟随睦王多年,是睦王的心腹爱将。原来是齐雪松的副手,为人精明能干,深受郑三桂的器重。其实,由于齐雪松已经是副将,因此很多人都认为有齐雪松一天在,李富江要上升很难。但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直接提拔成副将,与齐雪松平起平坐。
看到李富江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郑三桂阻止对方行礼的行为,开门见山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禀王爷,由于有逃回的士兵带路,因此我们追的非常快,原来半天的路程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左右就追到了,但是在现场,我们除了发现死去的兄弟尸首外,就只能看到很多车辕,明显是对方也害怕我们寻过来,进行了紧急的转移。我们寻着车痕去找,发现转移的终点是塔斯湖。到了湖边,就没有其他痕迹了。”
“塔斯湖?”一直在旁边静听没有说话的齐放眉头紧皱。
“齐司马,我没记错的话,塔斯湖就是塔里木河的源头吧?”郑三桂望向齐放,求证道。
“禀王爷,是的,塔斯湖正是塔里木河的源头。刚才我一直就在想,王忠他们把那批货放入东圩山脉,运不走,又有何用。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早就在塔斯湖那里有船接应。”齐放恍然大悟。
“塔里木河流经何地?”郑三桂沉吟道。
“塔里木河是一条内陆河,在东圩山麓蜿蜒先向东,流入人迹罕至沙漠地带后,再向北向西,首先流经的就是大黄室韦的传统牧区,然后就会流入东辽的西京,从西京流出后,就会依次流入契丹族的主牧区,然后就是敌烈、女真……”齐放如数家珍地说着,但是还没说完,郑三桂就打断了齐放的话。“西京后面就不用说了,贼人要把货物提取出来,必须是要在塔里木河流入到西京之前,要知道东辽的漕运部门也不是吃素的,不会坐看货物流出西京。”
这个道理很浅显,所有人都点头同意。
“若大黄室韦真的是这批货物的接收人,而且货物就是刀剑及箭矢等违禁品。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药材商如何能买到这么大批的武器?”右军司马凌渊皱眉道。
“我认为是……”对于这个问题,齐放想说什么来着,但是被郑三桂抬手制止了,他对众人道“今天事发突然,本王想先捋一下思路,各位请先回去吧,待我想清楚后,再请诸位商议。”
闻言,大家都识趣地拜别离开。这里的人都很清楚郑三桂的脾性,王爷是一个极为多疑的人,当然说的好听的是一个非常注意风险防控的人。郑三桂即使对于这些心腹,也往往只是让他们知道一些必要的东西,通盘的计划都知道的就他一个。
待所有人退却后,郑三桂陷入了沉思: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东辽大黄室韦就是这批货的接收人。他们要这批货干什么?那么还用问吗?大黄室韦一直是东辽的心腹大患,数次反叛,最近的一次反叛就发生在吴魏争霸之时,真的要那么恶心就有那么的恶心。
郑三桂曾高度怀疑,除了自己外,大黄室韦就是孙世民用来牵制东辽的第二张牌。现在郑三桂已经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对的。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解释一切:
王忠这次表面上是为了室韦偷运武器渔利,但是这个目的根本经不过推敲,因为王忠的家人就在宁锦城,王忠在宁锦城家大业大的,岂会因为一次偷运就不顾一切?不要说可能会被自己发现的危险了,若被东辽知道了,王忠在东辽的所有利润都会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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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次偷运是一个损失远大于收益的高风险行为。那么是什么因素,或者什么人能驱使王忠做这样的赔本买卖呢?答案只有一个,当今圣上孙世民。
王忠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孙世民埋在自己这里的暗桩,真正的暗桩,这就能解释得通,王忠为什么采购到如此大的一批武器了。
王忠这个暗桩的唯一作用就是今天,把武器偷运给大黄室韦。这就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为了保护这个暗桩,孙世民不惜放了一个明桩出来,用这个明桩来吸引自己的注意。想到这,郑三桂恨得牙痒痒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是什么原因让孙世民下定决心用这个暗桩的?他联想到昨天陆磊跟他汇报的事情。陆磊已经将他与袁乾罡的谈话告诉了郑三桂,对于陆磊打听到的那些话,郑三桂与林媛媛打听得来的消息进行相互印证,郑三桂和陆磊都认为,袁乾罡这次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袁乾罡这次来睦州绝对有大动作,而且这个大动作绝非之前他们看到的那样:通过给林媛媛、郑端熊、戴一鸣的册封,给睦州造成不稳定因素。
袁乾罡究竟想干什么?郑三桂一直很想知道,现在他知道了:不惜暴露王忠这个暗桩,也要让王忠把那批违禁品送给室韦部。而且袁乾罡好像根本不怕自己知道他是这次王忠事件的主谋。这次动静闹得这么大,肯定是获得了孙世民的首肯。
朝廷究竟想干什么?支持室韦部叛乱?现在大吴的情况是,有自己坐镇睦州,大辽要打过来非常不容易,加上燕王的戍边军和朝廷的中央天策军,这个时候,让东辽乱意义并不大,还不如留下王忠这个自己身边的暗桩要有效呢。
突然,郑三桂眼睛猛地一眯,“难道,孙世民想再重演一次吴魏之争的策略,用室韦部承担当时自己的牵制东辽的角色?让东辽无法西顾。这样朝廷就可以专心对付——自己了”想到这,郑三桂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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